柳岩堂不疾不徐地作了个揖,而后一字一句道,“世人皆知皇上神态不清痴若盲童,若他一时冒然退位,定会流言流言顿生,终究群情的锋芒会指向受益最大的一方。聪明如王爷,会觉得谁是世人丁诛笔伐的一方呢?”
“那遵循睿王爷高见呢?”玉辞心面无神采,冷若冰霜。
玉辞心扫了宇文睿一眼,手心开端冒出盗汗。如许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对皇位虎视眈眈一旦盯上必将死不罢休,她神采庞大地看着宇文渊,如果有一日她分开他,他又该依托谁?
“这――”玉辞心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答复宇文渊这老练的逻辑,如果宇文渊不当皇上,那她当皇后又有何意义?她于心不忍,不肯裁撤,一时之间竟失了分寸。
“既然皇嫂说他有眼无珠,那这等败类要有何用?来人,挖去他的双眼,发配去为先皇守灵,以忏悔罪恶以示忠心。”
“朕不要再当皇上了!你们都是好人,只要皇后对朕好。”宇文渊扭头退后几步拉着玉辞心,他攥紧玉辞心的手,目光当真而笃定,“皇后你放心,朕不会让好人欺负你。”
“皇后,你的手心如何这么多水啊?”宇文渊傻乎乎地掰开玉辞心的手,憨声道,“我给你擦擦好不好?”说完,他撩起广大的袖摆直往玉辞心手上抹。
最喜好的人?那我偏要夺去!宇文睿嘴角一抿,目射寒光,“皇上,这废后的主张可不依臣第呀?若不废后,天下百姓如何想?俗话说人言可畏,满朝文武,你们说是不是?”
七十年前他们尚未出世,当年的显赫乱世亦随之烟消云散,再也无人操心机睬。又有谁能推测这些旧事会成为破局的关头呢?
宇文睿半眯着眸子,语气蓦地直降,森然道,“固然父皇数年前已澄明这彗星之兆别无大碍,可也毕竟是七十年的事了,几人能记得?倒是这段时候关于皇嫂的各色传闻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虽说皇嫂一一避过,文武大臣们也都心知肚明不予究查,可天下百姓就不这么看了。”
柳岩堂会心一笑,紧接着眼色一转移到宇文睿身上,缓缓道,“王爷可否听臣下一言?”
玉辞心呆愣愣地看着他,内心积储已久的寒冰正在渐渐熔化消逝。她是军统间谍,唯有刻毒无情方能保命,她觉得只要冰封本身便能够抵当世态炎凉,而现在,曾经深埋入骨的酷寒与孤傲正垂垂被宇文渊的至心紧紧消弭。
“睿王爷,无妨你睁大眼睛好好打量下,这面前的书卷批文但是出自先王之手,难不成你要自主流派违逆谋反不成?”玉辞心冷眉一挑,肃杀之气包拢满身,不让宇文睿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