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先生酒量不浅，当真利落。”李梦龙也将碗中酒饮尽。
“我呸，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这么缺德的事我如何干的出来，不怕天打雷劈么！”老头喷了他一脸口水。
李梦龙点了点头。
那老头满脸苦笑，嘴巴张了张，却不晓得该从何提及。
当下他不鄙夷，也不气恼，反而笑笑端起酒碗喝上一大口，拿起筷子道：“吃菜，吃菜，王家厨子做的鸭子非常入味，你不吃便可惜了。”
李梦龙讪讪的擦了擦口水，说人家吃人确切是太不规矩了些，不过除了人肉，吃其他的另有甚么能吓到他的呢，问道：“您老就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吧。”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醉老头不知为何，狂笑起来，笑的腰都弓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咳咳”醉老头拍着干瘪的胸口，压下冲动引发的咳嗽。平复混乱的心境后，醉老头望着夜空：“三十年前，有谁能推测意气风发的白浩然，会落到现在这类了局呢？”
“小子，一早晨都没见你人，传闻你竟悄悄躲着我，和人喝起酒来了，实在是太混账了。”金老道的声音从门别传来。
“是好名字呀……”醉老头幽幽道：“要不是这个名字，我如何会落到明天这个了局。”
晚间张贵亲身引着金老道与李梦龙三人到王家吃席，王家仆人认得李梦龙，他要借个处所，要些酒菜并不难。
醉眼惺忪的老头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神采变了变。
李梦龙动机一转，心底一惊，惊呼道：“莫非你这老头还吃人不成？”
人最忌交浅言深，醉老头不说下去，李梦龙也毫不会问。
“……”
“哎，说这些悲伤事干甚么，喝酒，喝酒。”醉老头将酒葫芦递给他，他接过酒葫芦，连连饮了两大口。
李梦龙酒意上来，并没有发觉那老头的窜改，嚷嚷道：“金老道你有两手玩意，抠抠索索的藏着不教，非常不利落，和你喝酒没意义。”
“噗哧”李梦龙忍不住笑出了声，朝老头高低打量了两眼，嘲笑道：“就你？一个教书先生？还蛟龙呢，你蒙三岁小孩子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李梦龙倒想起本身父母来，猜想本身父母不辞辛苦在田里耕耘，也是与他普通的情意吧。
老头将那鸭肉嚼的吧唧吧唧直响，连骨头都咔擦咔擦三两下嚼碎，咽进肚子里，嘴中犹自咂摸着鸭肉的味道，继而饮下一大口酒，吃的好生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