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衰弱的嗟叹在他耳畔响了起来,“呃……水……”
一众兄弟固然听不懂他们说甚么,却也明白他们是在交代关于伤员病号的事情。
刘天福赶紧承诺一声,仓促而去。
刘少尉怔怔地望着那伤员,一抹笑容渐渐绽放,赶紧就去摸放在一旁的水壶,“好!好!水……水来了……”
“俺莫事,”
伍若兰和刘少尉的声音随即响起,跟在刘天福身掉队来了,“找俺们啥事?”
“回家!回家……”
“呃……”
李四维悄悄地念了一句,冲那说话的土人大夫友爱地笑了笑,“我记着你的名字了!”
“啪啪啪……哗啦……哗啦……”
“啊……”
“我……”
“呃……”
“呃……”
“呼……”
“咕……”
说着,刘少尉赶紧拔开了水壶盖,爬到了那伤员面前,悄悄地扶起了他的头,将壶口凑了畴昔,只是,那握水壶的手却抖得短长,摇得水壶“哗哗……”直响。
“唉!”
两人稍一踌躇,都点了点头,“跟着看了这些天,俺们已经看明白了……放他们走倒也能够!”
刘天福悄悄地摇了点头,“俺畴昔看过一次,他说还得等等才看得出结果……”
中间一个兄弟被惊醒了,睡眼惺忪地望了过来,随即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忧色,“醒了!醒了……”
“呃……”
一堆篝火旁,正伸直在树根下熟睡的李四维俄然展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跳动的火苗,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呼哧……呼哧……”
“咕……咕……”
“团长,”
兄弟们的伤势和病情被临时节制住了,但是,谁晓得能节制多久?
刘少尉还是带着他那帮兄弟守着伤病的兄弟们,不时去检察一下他们的环境。
望着被兄弟们挂在胸前的一个个骨灰盒,李四维的心在冷静地滴着血!
说着,李四维径直出了避雨棚,渐渐地走向了营地的东北角,那边便是安设伤员病号的处所了。
一夜无话,待到微小的晨光照亮密林时,富察莫尔根和伍天佑已经带着直属连的兄弟们束装待发了。
土人大夫的手腕见了效,李四维的心顿时便落下去了大半截。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吞咽时收回的微小响声听在刘少尉两人耳中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还没有!”
陈怀礼赶紧劝止,“千万不能放他们走……”
“李长官?”
“好嘞!”
说着,李四维扭头望向了刘天福,“天福,去把伍大夫和刘少尉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