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公子握着鞭子立在树下看着坐在细弱树枝上的宋观,一时有些愣怔,半晌有些愠怒地说道:“你给我下来。”
树底下小饼还拦着宋至公子,喊着二少爷已经知错了,宋旁观着本身这皮肉翻卷的伤口,也幸亏小饼先前拦了几下,不然眼下这伤口是更要骇人的了,贰心想小饼公然够义气,不枉他昔日放学的时候塞了小饼那么多的零食点心,就见着小饼拦着愤怒的宋至公子,正在树下朝他使眼色,瞅着了空地在大少爷看不见的角度,冲着他没声音地做了个口型,意义是让宋观快哭,并且是让宋观去哭已死的宋大学士和老爹。
宋观说:“就算晓得这些,我也还是想当丞相的。”
宋观:“………………?”
便是因着这一出,这个叫他忽视了那么多年的人就由此进了他的视野里。他入宫这么多年,向来都没想过这个二弟,隔着很多年时差工夫,当日自法场被他着人带回宫中的宋观,就这么立在一簇开至荼蘼的宫花中间,失了赤色的面庞看着很惨白,眼眸黑沉得让人瞧不明白,只要脸颊上沾着的三两点血迹触目清楚得很。他隔着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让人将宋观领下去洗漱了,又将去法场接人的大寺人叫道跟前,只问宋观脸上的血迹是如何来的,并非是甚么挂记,他想这只是他纯真地对掌控以外的事物的彻查态度罢了。大寺人闻言诚惶诚恐地跪下后答道:“二公子在法场并未受伤,只是宋大学士被斩首时,有血溅开了,落在了二公子脸上,这血迹便是这么来的。”
小饼闻言起家低头行了一个礼,退下去了。宋观昂首看着大哥感觉有点难堪,本来是想起家的,但被大哥满脸寒霜地给按回到了床上,那手掌恰好按在了宋观背部胡蝶骨中间的位置上,掌心的温度要相对高出一截,这滚烫温度烫得宋观一个颤抖,宋观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大哥”,有些不大安闲地要躲,被宋瞻打断了话语按住了身子:“我看一下伤口,你别乱动。”
宋观呆了一呆,没说话,首要这事太俄然了,他完整没个内心筹办好吗。半晌回过神来,心想尼玛这事情这么儿戏的么,丞相位置说给就给,太便宜他了吧,这丞相的位置是有多便宜啊,难怪原主炮灰也炮灰得这么随便,不过话说返来,如许一来的话,他能当上丞相,也是顿时就要见到配角受的节拍了?想想仿佛另有点让人冲动。
大哥见宋观不说话,并没有催促,只是望着那刻了莲叶的杯盏:“现在局势混乱,你如果当真当了丞相,这丞相上去,天然是顶着各方压力,太后拿你做磨刀石,乃至能够直接拿你做刀,很多本来堆积着一时半会儿措置不掉的烫手山芋,都会丢给你去措置,你……”说到这里,大哥抬目看了宋观一眼,“你除了这一张脸还能看看,从小脑筋里就是甚么都没有的。顶了丞相的位置,我便是将我手中资本,另有父亲和阿爹那边留下的资本都给你,你也是用不好,恐怕别人忽悠两句你就巴巴地凑上去叫人给骗了。你说你想当丞相,但是丞相这位置是那么好当的吗?这件事我只问你这一遍题目,过了今次,我便不会再管这事。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做丞相?你如果不想当,我便包管没有一小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