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不说,如果你说了,我……”
宋茗微只不过是一个看客,却看得眼眶通红,如许的一幕刺地她心如刀割。
如许的话,宋茗微听不得。
“茗雪,茗雪。你要信赖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曾雨柔是被拖出去的。
宋茗微却快步朝外走去,后背阴凉非常,在这盛暑当中,她竟感觉那是一条冰冷的蛇盘桓在她的脊背,吐着朱红的信子,尖牙上毒汁横流。
宋茗微点头,对着曾敬和安氏道:“还请两位长辈让我与曾家表姐说一句话。”
曾雨柔眸光射来,她震惊道:“你信赖我?”
宋茗微站在大门前发楞,她身上没了师父给的佛珠,也没了簪子,她该惊骇的。
曾雨柔怔然接过,那是一支紫薇桃木簪。
这个场景,狠狠地刻入宋茗微的脑海。
宋茗微不言,只盯着她。
很久,她一贯傲岸的唇里,才吐出了两个字来。
曾雨柔只觉到手心发沉,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感谢。”
阁老府外,一辆马车正要拜别,里头传来女子呜呜的哭声,另有几声喝骂。
她是多么尽力挣扎,才活下来,而曾雨柔寻死,竟是如许轻松就能说得出口。
曾敬有力地点了下头,曾老夫人有些尴尬地朝被提起了苦衷的老夫人报歉。
宋茗微点头,“你当我是在和你开打趣?我说的是世子爷,他不会让你活的。”
“二丫头,你如何来了?”老夫人皱着眉说道。
“姑母,你要信赖我。茗雪绝对不能生下她的孩子,莫非你忘了宋倩姑姑了吗?她就是在镇国公府,没生下孩子就走了。”
她的手心炽热发疼,那簪子隐没在广袖当中。
盛怀安转过甚来,好似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早将她的统统看得一清二楚。
曾雨柔不敢置信地昂首,见到父亲眼中那悔恨的神采,捂住脸颊,嘶声痛哭。
但是,见到了允祀接受烈阳之火,师父被逼得闭关,她便再没有顾虑。
盛怀安面无神采,“我对茗雪至心一片,不会被你调拨。你也休要再参与我们。曾大人,还请将雨柔女人带归去吧。茗雪见了,怕又要悲伤了。”
宋茗微来到了曾雨柔身边,平视着她。
曾氏怜惜又愤恨地看向曾雨柔,这个她从藐视到大的侄女,竟是如此暴虐?
盛怀安的一句话,引得众目睽睽。
“雨柔,你如何会变成如许?”安氏掩面痛哭,她对曾氏道:“都怪我教女无方,不晓得茗雪现在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