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向开着，往旧城开了过来。
悄悄的在叶宁的唇上触了一下，叶宁顺势勾着他的脖子站了起来，把领巾给他围上，因为窗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越来越大了。
贺晋年打电话给纪五时，正恰好是纪五最恼火的时候。
“贺少爷，我们应当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肥大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哑处仿佛满嘴里都含着铁砂似的，并且一点力量都没有。
如果这些笼子都翻开的话，这里应当会有几千条蛇爬出来吧，一想到这些蛇如波浪的涌动着，然后所爬过的空中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湿冷黏液，贺晋年都会有些反胃了，从速大步的走过这个院子直接走入内堂。
旧巷里来的都是最会吃的老饕，这里的蛇羹是最好的，乃至是在别的都会里慕名而来的饕客不在少数，但是贺晋年对这个东西倒是敬谢不敏。
“无事不登三宝殿，花蛇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贺晋年坐在了花蛇的劈面，循着从屋外透入的微小光芒，看着这个十年未见的故交。
棉布帘子前面是个小小的院子，如果是密麻症患者看到了这一幕能够就会崩溃了。
午餐吃了两口以后，纪五沉着脸回到了房间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大的油纸伞上，落着细细的雪，男人苗条的手指就如同雕镂家细细雕出来似的，连最抉剔的手控都找不到任何的瑕疵，他悄悄的捂着看着那扇院门，内心仿佛也似那油纸伞似的，落着一片细藐小小的雪花，一点点化开时些冰冷却带着些许的舒畅。
一个个的铁丝笼子层层叠叠着，内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教缠在一起的蛇，有普通一些的草花蛇，菜蛇另有乌梢蛇，百花蛇太多种类了有的连贺晋年也叫不上。
顾程感觉那太不舒畅了，是一种屈辱的感受，就仿佛是旧时唱堂会的伶人被有钱人家用马车接走，她不晓得下一步会产生甚么会如何，阿谁贵妇人说过，她说她要的就是她儿子高兴就好，如果她儿子不高兴，她就让她跟她的亲人一起陪葬。
大有一副你好烦的模样。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探听一下叶安现在在做甚么？”叶宁踌躇了一下才小声的说着，昂首瞻仰着贺晋年的时候，清透的眼神仿佛是一只幼小的宠兽般惹民气生顾恤。
那层厚布帘子也有些粘腻，仿佛有无数的蛇身上的黏液都沾上了似的，连棉布应当有的温度都没有了。
她没有一点点那种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或者是本身所带来的体香，没有女人的怪声怪气，没有女人的装腔作势，她跟统统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是不一样的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