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就一会儿,或许是一天,李进步再次规复了认识,动了动睫毛,喉咙干的短长,像是有人用粗砂纸打磨过一样,本想说“水”“水”,但喉咙只收回了降落的“嗬”“嗬”声,再也没法收回其他声音。

李进步渐渐的规复了认识,尽力的想展开眼睛,但一阵阵颓废的感受淹没了他此次无劳的挣扎,沉入到无边的暗中当中。

门悄悄的开了,出去一少女,约十四·五岁,面孔姣好,额头饱满,扎这马尾辫,身材轻瘦,上穿红色衬衫,下穿浅蓝色的长裤,脚上是淡色的帆布鞋,正值翠绿。手拎保温盒,轻步走到中年妇女前,开口轻道:“妈,用饭吧。”又到侍女面前轻声道:“小玲,你也一起吃吧。”说着走到床边的小桌,将保温盒安排在桌上。放好保温盒后,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俯身,在李进步的耳旁,轻声道:“哥哥,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声音清脆,又带一丝萌音,敬爱又动听。少女又悄悄抬身,面对李进步的脸,口里不时嘟囔甚么,语速略显孔殷,如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又如一挺小巧的轻机枪“突”“突”“突”的向李进步奔涌而去。俄然,少女大声喊到:“妈妈,哥哥的眉毛动了。哥哥要醒了!”中年妇女急步走到床前,眼睛紧盯着李进步的脸。哪侍女也放下碗筷,围在床前。

李进步尽力的想展开眼皮,但那眼皮仿佛有万斤之重,又仿佛高低眼皮之间涂抹了胶水,涩涩难开。终究李进步展开一丝,眼睛感到些亮光,李进步动了动嘴巴,想说些甚么,但嗓子干的难受,却只收回“嗬”“嗬”的声响。李进步只觉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一张脸也紧紧的贴在他脸上,耳边传来一声“儿呀”便嚎啕大哭的声音。耳边又传来一片喧闹的声响,有櫈子倒地的,有桌子挪动的,另有“哥哥”“哥哥”叫个不断的。而李进步眼神苍茫,脑袋瓜子里一片混乱,因为面前的人,他,一个都不熟谙!!

床的对过有一扇窗,此时正开着,大夫说窗户开着好,有便于氛围畅通,对病人有好处,自此就没关上过,下雨也不例外。蒲月阳春的气候,温度倒是有包管,不冷不热。蚊虫还没长成,省了好多事。

然后老者走到边上,对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叮嘱了几句,回身对那中年妇女拱了拱拳道:“夫人,令子无碍,细心照顾便是,老朽告别”。待老者和那几人走后,房间内只剩那中年妇女和侍女,只见那中年妇女来到李进步床前,缓缓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握住李进步的一只手,口中呢喃,不知说些甚么,只是时不时有泪水滴在手背上,微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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