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怔住,眼神一利。
敬安只说风大,不叫月娥出门,到了门口,便说道:“没带灯笼,叫丫环送送可好,小葵,你去打灯笼来。”当下就看小葵,小葵缩着肩,颤栗不语,只偷偷看了月娥一眼。
敬安一人回到房内,换了衣裳,便坐在床边,怔怔发楞,他自从东院返来,心底便老是回想着月娥说的那句话,想了好久,便只和衣在床上卧了。夜阑之际,听窗外风声萧萧,万念交集,不知何时才睡着。
身后那人款款上前来,说道:“嗳,这又是在做甚么?”声音婉柔,倒是月娥。
月娥握着小葵的手,走到敬安身边,才又轻声说道:“侯爷,天寒,还是早些归去安息罢……”
东炎望着月娥,看了半晌,俄然沉沉说道:“你出来罢。”月娥顺着东炎目光转头一看,身子微微一震,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月娥只是坐着,见文如看着本身,她便也昂首,大风雅方对上文如双眼,嘴角一丝笑意,云淡风轻。
东炎看她笑面如花,不知为何,竟没法正视,一时心乱,便移开目光,说道:“你是敬安严峻之人,所谓来源,天然要弄个明白。”
东炎问道:“有甚么,你说便是!”先前还是略带和顺的问话,现在,却已经是冷若冰霜。
且说月娥在家中,正自翻书,忽地内里有人来报,说道:“至公子有请月娘子。”月娥怔了怔,问道:“如何至公子没出去么?”来人说道:“并无,至公子请娘子畴昔,有要事。”月娥想了想,便搁了手头的书,小葵仓猝过来,说道:“我陪娘子去。”
东炎便嘲笑,望着月娥说道:“我本来倒是藐视了你,还觉得你是个逆来顺受的,没想到竟如此故意机。”
瞬息,敬安唤道:“谁在?”才有人自中间林中出来,说道:“侯爷……另有甚么叮咛?”敬安沉默半晌,说道:“只好生盯着这院子,倘如有人来犯,能活捉便活捉,不能的,杀。”
敬放心头难堪,说道:“月儿,你不知……”
婆子拿了灯笼,递给小葵,小葵挑着,头前冷静带路,出了院门,又走了段路,周遭沉寂冷僻,不知那边寒鸦惊起,呱呱飞过,中间竹枝被风吹动,摇摆影动,小葵惊了一跳,“啊”地低呼一声,留步不前,却听得身后敬安冷冷说道:“小葵,你慌甚么?”
文如出来,到东炎跟前,便行了个礼,说道:“奴家见过至公子。”东炎望着文如,冷冷酷淡说道:“你看清楚了,可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