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哈哈一笑,才皱眉,说道:“谢云天何其奸猾……我本觉得他不晓得,自他向楼青玄要了我,竟日里蜜语甘言,对着我好的挖心掏肺,我心恨他,本想一死了之,怎奈我晓得本身已经怀了孩儿,我便不敢张扬,只勉强责备忍着……幸亏东炎向来乖乖的,未曾叫他娘亲刻苦,我才气咬牙忍了谢云天,不然的话,以谢云天的性子,晓得我怀了楼青玄的孩儿,必然容不下……”
月娥说道:“但是二公子何其无辜。”谢夫人说道:“他又有甚么无辜?当初我本想的好好地,要东炎袭爵,做云天谢府的仆人,安晓得,那谢云天临死之际,竟然命令让敬安袭爵……他为何要这么做?我开初不解,厥后细细想想,才明白……他定然是晓得此中端倪,以是才如此,不然的话,大家都道东炎慎重端庄,国之君子,敬安胡作非为,口碑极差,如何却恰好让敬安袭爵了!谢云天那老奸大奸之人,临死却跟我玩这一招!我忍了他一辈子,就只为了东炎,他却在临死狠狠掴我一掌,我日思夜想,怎能吞下这口气,我恰好不如他的意!”
月娥咬了咬唇。谢夫人说道:“我就是命薄之人,本该一死了之,怎奈家中另有东炎……我便千万绝情,也舍不得他,不料,晦善事罢,却对我说了一番话,满是昔日我担忧的言语,我才晓得……本来我去拜佛之时,他都将我所说的偷听到了,我不惧,只问他要如何,他却说,只要我从他的意义,便助我一臂之力……”
月娥昂首,说道:“我不明白。”谢夫人笑的非常诡异,却一声一声,清楚说道:“到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你又欠他甚么?”
月娥一怔。谢夫人肆无顾忌,说道:“刚巧当时肃王事发,我便从中略微教唆……那安国舅就在皇前面前说了几句,皇后便又说给天子听,天子固然不信,但是为君的,又怎会没有涓滴思疑之心?因而便命令搜索翰林府……哈哈哈……公然就将那物搜了出来。”
天气阴沉欲雪,又近傍晚,屋内逐步暗淡,谢夫人声儿沉沉,道:“当初楼青玄将我送给谢云天之时,我腹中已有孩儿。”
谢夫人将红烛点亮了,烛光里,昂首望着月娥,娇媚一笑,却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了她的手,他的手滚烫,月娥的手却冰冷。
谢夫人说道:“我知伸谢云天的性子是朝秦暮楚,倘若那几个得宠的姬妾有一人有了身孕,将来产下一子半男,谢云天动了意,我的孩儿如何做谢府之主?是以我悄悄地心急如焚,寝食不安,但是……当时我只是个无助妇人,晓得甚么?闲着无法,听闻香叶寺是驰名的灵验,便经常去祷告请教,叫佛祖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