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茵也就势下坡,站起来笑着拧了一把芈月的脸,道:“你啊,也是个巧舌令色的!”

芈月劝道:“细想来,女师说得固然过了些,但多少还是占住些理的。”

芈茵不防她这一说,顿时恼了,“女师此言差矣。在课业上多加用心,莫非反而错了不成?”

如果像屈氏那般尽力地说她跳得很端庄,毕竟有女师这一考语在,她如何能够安静处之?越是解释,她越是不忿。偏芈月满不在乎,她这一肚子的气,倒泄了个精光。

女师率着其他芈姓一族分支的屈氏、景氏、昭氏等贵女们跪坐在一边,打着拍子伴唱道:“……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芈月自是晓得这两人的态度为何,只是她既经历过大难,似芈茵、芈姝这些女儿家的谨慎思,直如隔靴搔痒普通,半点感受也没有。

女师便道:“九公主的不及,是在用心不敷;七公主的不及,却在于用心过分。”

女师当下道:“诸位朱紫皆是天生高贵,生而在斑斓堆中,自幼便得甘旨相奉;及长,便有俸禄采邑、部下奴婢;既不似奴婢之辈繁忙驰驱,又不如士子要上阵杀敌,或立于朝纲,何故还要延请女师,学习才艺?”

芈月听完,只笑了笑,恭敬道:“谨遵教诲,吾自当多加练习。”

她自逢大病以后,性子变了很多,心中怀了大事的人,在小事上倒看轻了很多。

芈茵的神采,既是连芈月、芈姝都已经看了出来,女师老于油滑,又如何看不出来。芈茵夙来好胜,高唐台诸女间的纷争,十有五六都是她挑起来的,这女师早已经不喜她,见她如此更是讨厌,昔日积存了好久的话便有些不吐不快了。

众女便掩嘴轻笑。昭氏姐妹中较小的一个,人唤作季昭氏的,夙来天真憨直,直接就道:“我们要去看美少年啊!”

屈氏便拉了芈月一把,道:“九公主,方才七公主一怒而去,恐她脸上过不去,我们不如寻她安慰一二。”

芈月偏比芈姝小一岁,长得比她矮,发育得比她迟,打扮上更是不太上心。厥后固然有一段光阴长得比芈姝快,但那段时候倒是瘦骨嶙峋得如同竹竿普通,如此一来,在姿色上天然是不如芈姝、芈茵,是以在芈姝的心中,竟是带着一种奇妙的对芈月居高临下式的宽大。

她这对劲的笑容,天然是逃不过芈姝的眼睛,见她如此,芈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独芈月仿佛跳出了这类争论,很多事若不要紧,便一笑了之,放手不争。只是若对方想再进一步,只看着她那双似看破统统的眼睛,便有些不敢再有所行动。不如为何,如此一来二去,芈姝喜她沉寂听话,芈茵又感觉别人比她更可爱些,其他宗女又敬她不以公主身份欺人,倒是大家均感觉她不错,得了一些好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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