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幸一晃神,赶紧也从临街窗口翻身跃下,筹算去追。可他走了还没两步,便被数名黑衣人拦住来路。司空幸技艺虽高强,但要斗过十数人,也需花些工夫。他唯恐那小厮逃远,非常焦急。所幸这时,他这边的黑衣人也从楼子里出来了。

实在如果只捉唐玉一人,司空幸足以对付。可唐家势大,难保这楼子里,另有保护唐玉的人。

因此在司空幸问他如何摆设人马时,云沉雅只将袍子拂了拂,淡声道:“我亲身去。”

待云沉雅远去,司空幸憋在胸口的气才得以吁出,他算是晓得,今后关于皇位之争,关于北荒战事连带着二皇子是否有诡计,本身决不能再多嘴一句了。

这会儿,云沉雅背身站着。司空幸瞧不见他的神采。月光瞬息冷了下来,映托着云沉雅的身影也非常凉薄。司空幸晓得瑛朝战事已起,云沉雅赶着回朝,光阴紧急。可若要殃及舒家父女二人,实在有些残暴。

司空幸揣摩,唐玉选了这么一处楼子藏身,有种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的意义。大略是因他晓得云沉雅狡计多端,逃得远,不如逃得妙。

这一夜,又逢天机楼出戏,里里外外都是人潮,伶人们还没出来,茶馆两层便坐满了看客。云沉雅坐在二楼的一个隔间内,摇着扇往楼下看。司空幸立在他的身边,将茶馆中的摆设与他大抵说了一通。

岂料还追了没两步,便见得火线一前一后走来两个身影。定睛一瞧,竟然是云沉雅与那小厮。云尾巴狼用扇子梢抵着小厮的背脊,小厮一脸错愕,大气不敢出地往前走。

黑衣人见状,忙给二楼侧窗处的司空幸打了个手势。司空幸亦是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遛了!”回转过身便与云沉雅道,“至公子,那唐玉……”

司空幸正愣着神,却见云沉雅对他唤道:“你,陪我走一段。”

唐玉的踪迹,是在京华城郊的一座茶馆子寻到了。提及来,这茶馆名唤“天机楼”,是个非常驰名的消遣地儿。每年春夏,茶馆的掌柜会从各地请来三两哥梨园子。梨园子每月出戏十回,每出戏都是一折连着一折,看客看了一折,想晓得后情,必定要看第二折。久而久之,买卖便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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