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升又往下说:“倒也不瞒云公子,这酒因质料希少,以是卖得特贵,普通酒楼不做这买卖。我是瞧着那小掌柜实诚,又……嗯,这才做起了买卖,起先也不如何赚银子,等名头打响了,才有的进账。云公子若狠心下大代价,俺自给你说去。”
四方桌上,白贵拉着司空司徒闲扯淡。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而云沉雅却温馨下来。
司空幸和司徒雪没反应,白贵凑上来,恭维道:“老奴与少爷想到一处去了,也觉得此名曼妙。”
提及来,云沉雅点“沉棠酒”也真是个缘分。入酒楼时,菜牌子一起望畴昔,不知不觉就喊了这个名儿。
曹升听闻他的来意,随即开朗笑道:“前阵子俺才问小掌柜多订了七坛酒,没想到本日又有买卖找来。诚恳人就是好啊,诚恳人财路滚滚来。”
说罢这话,曹升便又自个儿忙去了。
他推开酒杯,端了一盏茶。茶叶在水中浮沉展转,一如他来南俊的表情。实在来南俊京华,他是有那么些私心的,想去瞧瞧,曾经那又呆又傻的小妞,现在过得如何。
看了看桌上的酒,白贵吸了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至公子委实贤明,竟顺藤摸瓜找出一条线索。”
如画的眉,流转的眸,殷红的朱砂痣。
停了一下,跑堂的又奉承道,“不过这酒贵,能买的起的也不是个平常人,爷您本日撞上了,可巧喝了,倒是个可贵的缘分。”
曹升“哟呵”一声,笑逐颜开:“几位也直来直去。成!趁早不如赶巧,明天月朔,那小掌柜待会儿便来望归楼结银子。几位若没事儿,无妨等等。她结好了银子,俺就给你们引见引见。”
几人面露猜疑之色,互看了一眼,举杯小品几口。
云沉雅兀自笑了笑。坐位甚好,抬眼便能瞥见酒楼外,日晖最浓处。车马嚣嚣,熙来攘往,人间还是热烈。
舒棠上身着白,下身是朱红的裙。弯身抱起一壶酒,好像春来浸着日晖绽放的斑斓海棠。
司徒雪一愣,司空幸一呛,白贵惊得一颤抖。实在一起来,云沉雅闲着无聊,也不时调侃这二位。但究竟上,两保护间的干系一如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得很。
“啪”的一声,茶盏自手中落下,可云沉雅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全天下都消逝了。他渐渐站起家,张了张口,微不成闻地唤了声:“小……傻妞……”
俄然,有清楚的丁玲声入耳。云沉雅一怔,似是感到了甚么。再昂首望去,只见那丁玲声来自一方小马车。而马车停在楼口,车上跳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