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听了这话,怔了怔。她偏过甚来看了一下阮凤,又别过脸去瞧骡子。“不了,我不能一向靠阮凤哥帮着。我得好好儿卖酒。今后多攒些银子,也好……也好带着我爹,四周去走一走,看一看,长些见地。”
此言出,云沉雅提壶的手微微一颤。窗外有风袭来,带了些凉意,可外头仍然被春阳照得亮灿。云尾巴狼默了一会儿,俄然转过甚来看她,问道:“这酒叫沉棠,有甚么原因吗?”
那是他畴前对她说的话。本来两年来,她都一字不差地记取。
舒棠一本端庄地摇了点头:“这不成。酿酒的地儿,是阮凤哥帮我找的。买酒的曹大哥,是你给我先容的。连酿酒这伴计,也是四叔他们帮我一起干的。我充其量多跑跑腿,卖卖酒水,委实不该将赚来的银分身拿了去。”
阮凤心知这方面拧不过舒棠,只好将那银票接了。目光再她身上一扫,又道:“方才我来时,没瞧见两只獒犬,却见你那两小骡子停在门侧,筹办如此安妥,是要上哪儿去?”
云尾巴狼想到此,又不由在内心感慨,究竟上,喜好丝瓜花的舒家小棠,倒也不见得比这沈眉有多少寻求。
外来人在京华城开酒水商号,单是选地段,疏浚干系等等,就得花个把月光阴。但是,云尾巴狼一行人,个个都是人精,只用了不到十天,便将琐事摒挡结束。以后几日,白贵又随尾巴狼窜了几处冷巷子,以高价游说官方的酿酒人家,把自个儿家的酒水给他们倒卖。
一阵蹄子格登声,将云沉雅从思路中唤回。云尾巴狼以手支颐,探头往窗外一望。街头驶来一辆骡子车。车子走近,跳下一女人。
云沉雅挑的是二楼隔间,临窗处,好打望。他早来小半个时候,没事儿干,便往街上东瞅西瞅。街旁有新抽条的柳枝。尾巴狼心想,柳树这玩意儿,也忒没骨气了些,远至北荒,近在南俊,真真各处都长,到处可见。也不知那名为他媳妇儿,实为他弟妇妇儿的沈眉是抽了哪门子风,恰好喜好这没骨气的歪脖树。
四叔,小棍等几人,是阮凤帮舒棠请的酿酒人。
舒棠正弯身将小酒坛抱回怀里,听了这话她便乐了。一边随阮凤往屋外走,舒棠一边说:“我爹今儿个去庙里上香,莴笋白菜跟去了。阮凤哥,我前阵子谈了一桩买卖,有个公子想要买沉棠酒,我这会儿跟他签票据去。”
——“云官人,我今后将银子攒起来,攒够了,我就去沄州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