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已大亮,东门茶铺的门却已然掩着。白贵隐觉不对劲,一大早便派人去查探。直至午过期分,派去的人才返来。白贵得了动静,赶紧回云府寻云沉雅。
“劫茶之祸?”
“小棠,随我来。”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已不加粉饰。
白贵不解,靠近两步问:“至公子这是……”
棠酒轩的小厮与舒棠早已熟谙,搬了酒坛子,就邀舒棠内里坐。舒家小棠不推委,应对一声,又回了骡子旁,将车帘掀起。骡子车动了动,旋即便有两只獒犬从车上跳下。
余光瞥见白贵,云沉雅等三人同时收了手。大尾巴狼的脸上方才还是一副凌厉之色,这会儿却眉开眼笑起来,接过司徒雪还来的扇子摇了摇,与白贵道:“老先生来得恰好,一齐来比试比试。”
也不知这个称呼,这三个字在内心头藏了多久,藏得长出刺来,舒棠方才唤出来,眼里便有水光明灭。
莴笋白菜见狼主子瞧见了自个儿,立即坐端,一边摇尾一边暴露奉承之色。
舒棠忙解释道:“云公子,我本日送酒,莴笋白菜非要一起跟来瞧瞧。我赖不过它们,只好将一块儿带来了。”说着,她又转头游移地看了莴白二狗一眼,接着道:“它们承诺了我会老诚恳实的。”
到得小水池绝顶,便是一个荒园。园外墙上一片灿然,舒棠定睛一看,不由惊呼:“丝瓜、丝瓜花?”说着,她游移走近几步,瞧得清楚了,不由地问:“如何云公子的府里也栽丝瓜?”
这处园子不大,但倒是开阔地。园中风声猎猎,芳草嫣然。
云沉雅点了点头,忽又忆起那日瞧见的桃花灼色,不由有些恍然。但是忽视间,舒棠腿边似有动静。云沉雅回过神,循名誉去,嘴角顿时一抽。
他转头望向荒园,长风过处,芳草萋萋。内心头一动,大抵是想起了好久之前,有个女人头戴丝瓜花来寻他,她穿了一身黄灿灿,问他本身可都雅。
云沉雅心口一紧,半晌,他冷静地点了点头,喉间哽了哽,沙哑隧道:“小棠,是我……”
云沉雅看着她讶然中略带欣喜的神采,一时候,竟不知如何作答。
白贵恍然大悟:“难怪老奴刚才感觉别扭,至公子平常是不消剑的。”
小棠,随我来。
白贵听了这话,灵光一闪,忙道:“会不会六王爷,抑或小王爷?”
话音落,莴白二狗便极附和地欢畅叫喊。
司空幸转头看了眼司徒雪,细细一想,说:“白老先生的意义,该当是在质疑这大人物的身份。不敷一月光阴,一马平地般摧毁东门茶铺的基业,在南俊高低有这等权势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