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秀城的人都在对着金家指指导点,孀妇门前是非多,金尤氏全当是没听到没看到,那小小的诊医馆还是是每天开门,医到病除,钱却只是大医馆的一半。
金粼儿似懂非懂,只是从当时起明白了一个事理。人这辈子就得学会淡泊,窜改你能窜改的,接管你不能窜改的,这才是至上之道。既然金粼儿赶不走这个白吃闲饭的疯颠老头儿,便干脆把他肚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如许才不妄我金家白养他一场。因而金粼儿稳学稳打,恨不能把那教书先生肚子里的墨水吸空榨干了方才罢休。把个教书先生却欢乐得紧,常常是用饭睡觉都不健忘给金粼儿讲上一段古怪故事,抑或是大江南北之所见所闻。
可叹那金媚儿生来便是其父金宝的翻版,偶然学习,只把统统的精力都花在打扮本身和败家之上。金尤氏经验她,她却振振有词道:“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我会写一点字,弹一点琴也便罢了。学得那样精又有甚么用?到头来男人还不是看女人的面庞?那高高在上的娘娘们也未见得有多优良呢。”
八年前的金家。
“鲤儿,你天赋异禀,已然非平凡人之路所能容,遂老夫劝你千万不要只满足于留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劝你走向宦途之道,你的面相非常吉利,将来必将助你飞黄腾达。定要考取功名,走上宦途,牢记,牢记!”
当时候金鲤不过七岁,却早已然是过目不忘,下笔有神,令那疯颠老头儿冷傲不已。这老头儿一辈子的心血,都用在了灌溉这金家的两棵奇花异草上了。
而正如这金尤氏所说,凡是怀有大才之人,向来都不墨守陈规。这金鲤自幼便心高气傲,从不把这疯颠先生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要应战这老先生的权威,大有造反之势。恰好这疯颠老头儿甚是喜好,常由着金鲤混闹,编些诬捏的正理诓他,或是拣些书籍上的冷僻典故来刁难他,而他却老是不恼,只是笑呵呵地把金粼儿抛过来的题目如数接下,再一一笑着解答。
金媚儿十三岁,金粼儿十岁,金鲤七岁。
那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达到的呢?
“皇……皇上?”那文庄皇后悄悄地唤了一声,东方宇鹰的目光方才微微地动了一动。在他那固然留下了光阴陈迹却还是儒雅俊美的脸上,竟然落下了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