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鸷没有说话,那浅樱色的唇紧紧地闭在了一起,黑眸翻涌的,倒是非常的澎湃。
“我母妃,在我七岁那年便走了。”不晓得甚么时候,东方鸷抱着酒罐,缓缓地说道,“那一年,我陪父皇前去泰山祭祖,母妃身怀有孕不能前去,便在宫里等我们返来。但是待我兴冲冲地随父皇回到宫中方才得知,母妃她……难产而亡了……”
降落的声音,诉说着这段哀痛的旧事,让金粼儿的心头轻颤。她悄悄地拍了拍东方鸷的胳膊,柔声道:“我晓得你的哀痛,我……”
“有多少次,我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想要大哭一场,但是我晓得,我不能哭。”金粼儿昂首看向天空,“我晓得,在我的身后另有更加脆弱的人需求我支撑。如果我掉泪了,他们会如何办?他们或许会更加看不到但愿吧?何况我信赖在冥冥当中另有一双眼睛在悄悄地望着我,我娘说,她会一向保佑我们的,在天上,望着我们这些她放不下的孩子。以是我要一向笑,一向笑,让他们都晓得有我在,我就是他们最坚固的后盾。”
“你好吝啬哦,”金粼儿皱起眉,将那酒罐摇了摇,然后口朝下地倒一倒,只倒出了几滴酒来,“如何一点也不给我留啊。”
“陪本王喝酒。”东方鸷说着,举起了手,手里的,却鲜明是一个酒罐,酒缸里传来的是阵阵香醇的味道。
“想哭,就哭吧。”淡淡的桃花儿香气传来,带着暖和的体温,如此突如其来,让金粼儿的心猛地悸动起来。这一次,她不想挣扎,在如此酷寒的夜里,这份暖和,她不想放开。因而她怔怔地,将手松开,手中的酒罐径直掉入了湖水当中,收回一声轻响。
说着,她果然哈哈大笑出声,一把夺过东方鸷手中的酒罐,却鲜明发明酒罐已经空了。
“那你又在这儿做甚么?”金粼儿反唇相讥,“你不是跟那位慕容女人双宿又飞了么?”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东方鸷的身边,渐渐地坐了下来。
“我看得出,你和靖王爷一样,恨着他。你们或许在想,为甚么身为九五至尊,他连本身最敬爱的女人也庇护不了。孰不知,也恰是因为如许,他一向在深深地悔怨着,痛苦着吧?”金粼儿笑着,望向满湖的莲花。莲结并蒂,在粼粼的月光下,有种说不出的美。
夜风微凉,夫君如玉,缓缓地转过甚来,黑眸通俗,望住了本身。
“女儿红。”金粼儿悄悄地牵动了唇角,然后探手拿了过来,举头便饮。“好烈的酒!”才饮了几口,金粼儿便觉本身的喉咙和满身都热辣非常,忍不住咳嗽出声。喝了酒,金粼儿便将酒罐递给了东方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