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督，我倒有些猎奇，你如果不白跑，又能如何？”
如果赵樽为了他，想要改天换地，本就是一种有违天道之事，惹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她便是一个祸害。已经出了小十九的事儿，她不敢再拿赵樽去与运气争是非。她已经害了女儿，不能再害赵樽。
她淡淡看她，脸上阴霾，不言不语。
她的存亡悲欢，她的仇恨抨击，今后不再由赵樽为她担当。
一声又一声的幻觉，让她眉头皱起，大夏季的盗汗湿了脊背。
“这么为他，你值得吗？”
说到这里，不待东方青玄答复，她的目光转开，透过帘子，看着长街绝顶鳞次栉比的商店，看着这一座繁华的都城点亮的灯火，冷冷道：“这国事天子的国，这城是天子的城，你身在此中，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能顺从皇权。就像……你狠心杀死我的小十九一样。”
瞳孔微缩着，指甲掐入肉中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阿七……阿七……”夏初七听不见他，却能够闻声赵樽在喊她。
大婚期近，赵樽在疆场，却赶不返来。
只是阴差阳错，她没有瞥见，也没有闻声他的孔殷。
她俄然感觉，或许统统真的是命。
“你一个妇人，怎会有如许多希奇古怪的设法？”东方青玄并不明白她的“不容于世”是甚么意义，笑斥了一声，他一只手探出来，掰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本身，嗓音清澈地笑，“只要你情愿，我会有体例分开的，我们分开的远远的。甚么狗屁的凤命，甚么悖世，甚么天道，都与你无关。”
夏初七看着他的嘴，脑筋没由来的想到黑皮。
那是她曾经很信赖的兄弟，是会为大师唱曲子的兄弟。
那一天下午他们还曾一起挖战壕，到了早晨，他就放火烧了粮草。
值得么？夏初七喉头快速一紧，发不出声音来。想到今后不会再与赵樽有任何联络，今后他只能属于别的一个女人，与别的一个女人下棋牧马，与别的一个女人睡觉生子，与别的一个女人月下喝酒，他会为别的一个女人猎貂做衣，为别的一个女人筹办绣鞋……而她却不得不巧笑倩兮的逢迎别的男人，与他那些无穷无尽的三宫六院去勾心斗角，过那种她最腻烦最没有自在的糊口，心脏就仿似被一根细细的棉线缠住了。缠一圈，便痛一分，再缠一圈，便再痛一分，直到她的嘴唇颤抖起来。
“阿七……阿七……”
“我……”东方青玄一个字冲口而出，似是想说甚么话，又似是想向她解释甚么，可还没说完，又硬生生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