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泽叩拜在地，目光垂下。
“咳咳！”洪泰帝咳嗽着，颤声打断他，“不必说了。作为帝王，你没错。作为侄辈，你如此实在错得完整……不过，罢了。”静了一下，他无神的眼睛看着赵绵泽，又看向赵樽。
“你会晓得。”
“你两个过来。”
“小爷不管你是甚么妃，总归……”
缓缓闭上眼，四个字从他唇间吐出。
“孙儿在。”赵绵泽低头，面色难辩。
“不知他们如何了？”
宫中剧变时，元祐正在京郊的一个院子里。
“你怎的不说话？”
“要么你要这江山，把她的命给朕。要么你要她，把江山留给绵泽。”
“他们会没事的。”元祐轻咳一声，看着她略有忧色的脸，侧过甚去，“你不如想想本身，接下来筹办如何办？晋王妃，你还要持续做下去？”
元祐眉头蹙成一团，“你不缺心眼儿吧？”
乌仁潇潇眉头一蹙，又道，“京中闹出如许的大事来，不会等闲了去的。我身为北狄公主，有我该当负担的任务。我父皇让我来南晏是和亲的，我不能以一己以私，让他绝望。”
“儿臣遵旨。”
殿里久久没有声音，冷风猛地袭来，卷起一条条纱帐……
可他漫不经心惯了，眉梢挑了挑，脸上并无太尴尬的情感。
“缺。”元祐靠近她一些，掌心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似有些别扭，挪开了一点，元祐邪邪一笑，又挪畴昔。如此几次三番，她终是放弃挣扎，任由他坐着，似笑非笑的调侃，“你不但缺心眼，还缺脑筋。”
“来不及了。”乌仁潇潇面色惨白，沉着的嗓子也有凉意，似是受了这一日风雪的扰乱，看向他的时候，吐字特别冷冽，“元祐，几年前你我初见的时候，你便不该来招惹我。若当初你没有招惹我，你我之间，便没有厥后的事，我也不会这般恨你。这一次大婚，我共同你，并非是我放下了与你的恩仇。我也并非是为了你，我情愿这么做，只是为他。”
缓了一下，元祐见她不语，又凉了声音。
好一会儿，洪泰帝缓了一口气，气喘吁吁隧道，“绵泽。”
洪泰帝声音降落，吐字也不太清楚了，但情感却似有感到，声音哽咽不已。
“我要你两个在朕的跟前赌咒。有生之年，不得再兵戈相见，如有违背，天诛地灭，所爱亦不得好死。”
“孙儿有错，只是孙儿也情非……”
乌仁潇潇偏头，又问他一句。
一股子冷风，慢悠悠卷起飘飞的雪花，拂在她的身上，也拂在他的身上，六合间一片沉寂。两小我对视着，乌仁潇潇晶亮的眸子，渐渐暗淡了，似是不想再让他答复了，她推开他揽在肩膀上的手，莞尔间，暴露一个极其甜美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