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爷还在考虑,是否该让你去瞧。”
她似笑非笑的话,一句比一句锋利。不但暗指道常“后乱”,还深切阐发了他的保存环境,指出与他“后乱”之人也必然是寺中和尚……一番话说出来,气得道常数十年修为都见了佛祖,一张老脸上打上无数的褶皱,好不轻易才平静出世。
赵十九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夏初七不晓得他在踌躇甚么。一时候,更是猎奇得内心直痒痒,猫抓似的难受。
夏初七内心已有计算,看了看赵樽,笑道,“赵十九,你先下去吧。我这便为大师看诊!”
她明褒含损的话,说得道常老脸略有异色,却未多言。
“我是大夫,赵十九……没甚么病是不能对大夫讲的。”
“唰”的一下,道常老脸通红。
不但乱性,还是后乱?
“嗯。”赵樽皱眉,终是喟叹,“走吧!”
“女施主,可有非常?”
“多谢女施主了。”
夏初七笑吟吟看他,“大师到底何病?”
道常慈眉善目地看过来,神采已然平静。
“大师的难处,我懂,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这般女子,对赵樽是幸,还是不幸?
她长长“哦”了一声,拖着嗓子,含混一笑。
清咳一声,她眉眼慵懒地一挑,扫了道常一眼,又朝赵樽挤了挤眼睛,轻声道:“我还觉得是甚么呢?痔疮罢了,十男九痣,这个不奇怪,大师固然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吃的还是人间炊火,五谷杂粮,与人无异,不必害臊……啊米豆腐!”
甚么叫“与人无异”?甚么叫“阿米豆腐”?
老衲人倒是夺目,可夏初七更奸。
咳了一声,她一本端庄地绷着脸,也不赶他了,只用心致志地坐了下来,尽量用平和的神采为道常请脉。
道常还在踌躇,“这……”
“大师!身上哪有不适?”
轻嗔一声,她步入道常的歇息的毡帐,得了答应,撩开了帘子。只见那老衲人打着盘腿坐在榻上,手拎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除了气色不好,面色有些惨白以外,也瞧不出那里有弊端。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道常和尚端倪微垂,感觉浑身高低都不适了。
转一想,她又不得不平气这老衲人,定力确切很足。
本来是得了痔疮?夏初七莫名的有些幸灾乐祸。
夏初七恶寒了一把,心道,如果一只帅得人神共愤的小鲜肉,她倒能够捐躯一下,就道常这满头银须的老头儿……她还不至于占人家便宜吧?赵十九太险恶了。
“哦。”夏初七笑眯眯的看他,坐了下来,“药得对症,大师不如告之病症,我再为你开方剂如何?或者,容我为你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