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的你，军功彪炳，赫赫于世，也毫无怜悯之心……你当着来使的面，撕毁降书，辱我父王曰，墨客无用，亡国之相，随后领着你的军队进入阴山……非要把我父王剩下的残兵和我们一家赶尽扑灭……”
殿内一片沉寂，谁也没有说话。
“……天下皆知，魏国公神勇，阴山一役，全歼敌寇，功劳卓著……可我父王和母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今后杳无消息……这些年，我一向在找，一向在找。可事过量年，我除了肯定他们消逝在阴山军囤，旁的一无所知……”
忆及当年，他声声冷厉，又声声带寒。
“那一日，在你的雄师达到阴山军囤之前，我父王无法之下，把我和阿木尔交给贴身侍卫和奶娘，保护我们逃出了阴山。我母妃不肯走，誓与父王共存亡……”
他的出身，在兀良汗晓得的人很多。
大略是感遭到他眸子里的恨意，疯老头儿下认识退后一步。
“夏公，装傻装了如许久，够了！从入陵开端，你多次示警，这岂是傻子能做的事？现在我找到我父王和母妃遗骸，那笔血海深仇……也该当告结束。”
“那一年，前朝败退时，我刚出世不久，随了父王和母妃退居漠北……我父王一惯不喜触及政事，领了个闲职，半隐居在兀良汗……”
她固然与夏廷赣并不熟谙，但血缘是一种最为奇妙的东西。
“斩……不斩……不斩……”
“母妃到来之日，适逢魏国公你兵临阴山……老婆后代皆在身侧，我父王进不知如何，退亦不知如何。为求保住妻儿性命，他堂堂丈夫，忍辱向你递上降书。惟愿夏公你网开一面，放过他妻儿部下，他愿受降做你俘虏，随你返回南晏交差……”
“七年后，颠末与南晏数次大范围鏖战后的北狄，朝中已无可用之将。适逢魏国公你领兵北伐……末帝无法之下，派我父王领兵二十万迎头抗击南晏……”
像是被回想哀伤了情感，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殿上的景象非常诡异，却无人行动。
他本能地摇着头，目光盯着东方青玄的腰刀，模样看上去有些惊骇。
瞥了一眼仍然懵懂的疯老头儿，东方青玄目光微微一眯，幽幽的声音，也不知在向谁诉说。
“你……你……不要杀我……不要……”
顿了很久，才在沉寂中，再冷冷问出一句。
她上前几步，猛地双臂一展，横在夏廷赣的面前，护住他，正面迎上面前阿谁被气愤烧得红了眼的男人，低低道，“东方青玄，他脑筋坏了，底子不知你说的话。一个聪慧疯颠，即便有过再大的罪恶，法律也不能制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