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说。”
赵樽一行从体仁门入晋王府,却见王府大门敞开。
夏初七冷静立在边上,辩白着元祐的话,脑筋里突地便迸出一个词儿来——双规。
“一刻钟前。”元祐抬手摸摸鼻子,大略想到摸过马鬃,又嫌弃地甩了甩手,“那会儿你大略还在永定门,接管北平府的万民恭迎……”
冗长的一夜严峻,总归畴昔了。
听了赵樽的扣问,元祐挺直胸膛,含着笑意扫视了一圈,方才走到他的马前,微微欠身,一边梳理着马鬃毛,一边压着嗓子道,“你都瞥见了,你晋王府里的属官被人带走了。”
她睡眼惺忪地抱过宝音来,持续打盹儿。
但是,元祐特地从山海关赶过来,为赵樽焦急不已,他本人却不急。瞥一眼夏初七瓷玉般的俏脸儿上担忧的神采,他翻身上马,拍了拍元祐的肩膀。
这般恋慕朝贺,难道让他遭到了天子似的报酬?
北平府的官员也来了,面上稍稍有一些难堪。
“何时的事?”赵樽眉头一沉。
一夜的严峻防备,却没有比及夜袭。
在久负盛名的赵樽面前,无人敢冒昧。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从两列护军中间走出,似笑非笑地朝赵樽拱手,“末将恭迎晋王回府。”
热烈的晋王府,像是人去楼空。
在这个时候,北平布政使带走了晋王府属官,除了替此调查赵樽,或者说找一个来由为赵樽科罪,还能有甚么旁的诡计?
“天禄,此时踌躇不得了。”
可遭到这般推戴,骑在高头大顿时的赵樽,唇角却噙着嘲笑。
“不打?”他的反应,不但完整出乎元祐的料想以外,也让他大失所望。
赵绵泽在阴山皇陵那件事上寻不到他的借口,大略也会寻了“擅离藩地、不臣之心”这事来发兵问罪。而这些热忱又仁慈的无辜百姓,正被人当作刀子,捅向他的心窝。
说到晋王府属官,赵樽不成制止想到两年前乾清宫门口的血案。目光一沉,他打断元祐的话,冷着声诘问。
非论外间的言论如何,北平府的老百姓们倒是恋慕着赵樽。他们自发地夹道两侧,从城门口一向拥堵到晋王府。凡是晋王的车队所到之处,欢声笑语,存候道吉,有人高呼着“大将军王”,有人低喊着“晋王殿下安好”,就像在驱逐班师而归的豪杰,声声都是崇拜之意。
赵樽昂首,淡淡剜他,悄悄喝茶,“此事你怎看?”
这几近成了元小公爷的独占标签。
“少鸿,搞甚么鬼?”赵樽压沉声音,目光骤冷。
可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却来了。只见王府大门两侧摆列着两行护军,个个披甲佩刀,凛然伟岸,汗水湿透了额际,却站在骄阳下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