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边走边叙着话，刚迈出客堂的门槛，赵如娜便看到墙根处有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见到她出门，便缩入了墙角。
这是赵绵泽第一次来定安侯府，除了赵如娜和陈大牛，侯府中的人根基都不知他的身份。加上他穿戴便服，模样斯文暖和，看上去就像一个生得姣美的大族公子，谁能猜到他是天子？
背后重重的“啪啪”声传入耳朵，赵如娜并没有转头。
“大嫂！”赵如娜等她说完，微微抿唇，侧头看向赵绵泽，“这是我哥。”末端，她见曾氏伸开一张鳄鱼似的大嘴却没有动静，又笑着弥补了两个字，“亲哥。”
“大人……呜……饶了俺……”曾氏嗟叹不已。
赵如娜看着曾氏仰着下巴，一副不平气的模样，笑了。
闻言，她脑筋一热，耳朵便嗡嗡怪叫起来。心道一声“垮台了”，那些从平话人嘴里听来的关于天子的血腥段子便一个接一个的入脑。脚一软，她双膝跪了下来。
对于曾氏，她没有太多的怜悯心，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可看着她安静的面色，赵绵泽神采却不太都雅，一双阴恻恻的眸子狠狠剜着他。
重重“哼”一声，张四哈叉腰走畴昔，抬腿给了跪地的曾氏一脚，痛斥道：“大胆贱妇，不但对长公主无礼，还敢污言秽语触怒天颜，你该当何罪？”
曾氏听得她的声音，晓得被发明了，硬着头皮从墙角出来，瞄她一眼，目光又不安闲地望住了赵绵泽，哼了哼，有些严峻，又仿佛理直气壮。
可她还没有入屋子，便见绿儿无精打采地出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张蘸湿又拧干的绒巾子，神采有些懊丧，看到她过来，似是惊了一下，方才曲膝施礼。
“掌嘴！莫非要逼杂家脱手？”
张四哈实在也不懂如何措置下人，这台词儿也是跟着戏文里学的，可他是赵绵泽身边的人，出了皇宫也颇得面子，只一吼，便吓得曾氏惨白着脸，叩首如捣葱。
曾氏惊诧不已。
“下次，你他娘的另有下次？”张四哈狐假虎威，得了其中乐子，脸上更是对劲了几分，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甭论下次了，咱先把此次办结壮。说来杂家也是一个大善人，你自行掌嘴一百，本日之事便做罢。”
赵绵泽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换之前找到赵如娜的“把柄”，曾氏早就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了，可这两年来，赵如娜长公主的架子越来越大，曾氏的底气也就没有那么足了，只能一次次把老婆婆吴氏搬出来。
皇家后辈的高贵，加上久为天子的天子气势，把曾氏吓得不轻。但是不过瞥了她一眼，赵绵泽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完整冷视地别开首，径直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