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广场上，停放着无数的尸身。
留在当场的，除了呼呼的北风，另有无数人对赵樽的深深佩服。赵樽之能，有目同赌，而赵樽任贤任能的德行，也由本日得以表现，并通过他们的嘴巴，鼓吹出去，传遍天下，乃至于今后的南下之路，别扭了很多。起码，没有任何一个投降的南军将体味担忧他过河拆桥。
“老夫不管你那很多，总归老夫是本地人士，在居庸关做把总十五年之久了……存亡存亡，都要在居庸关的，你看着办吧！”
更何况，真的拿了银子，走不走得出门，有没有命花都不晓得，谁又敢去拿？南军世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他们达到时，战役已经结束了。
但是，这座千古名都与她走时已经大不一样，饱受烽火培植的城墙，还是高矗立立，如同威猛的雄狮猛兽，用坚固的臂膀保护着北平城的百姓。但是，城墙的青砖与夯土渗入的血迹却再也洗刷不掉，那些被刀枪砍过的陈迹，被火器炸过的残垣，也无一处不在诉着说它颠末的沧桑剧变。
赵樽冷冷看他，“不，没有人不怕死。若非无法，你为何敢死？同理，若非逼于无法，本王又何必冒着生命之险，担这大逆之罪？”
尚鸿图不解地看他。
“啊”一声，现场无数人抽气。
尚鸿图下认识退一步，“老夫不怕死。”
淡淡一句话说完，他骑马从尚鸿图身侧掠过。
“本王身为皇子，自问忠君爱国，事父至孝，多年来，南征北战，未敢半分懒惰。可朝廷如何待我？飞鸟未尽，便藏良弓。狡兔未绝，要烹喽啰……尚老，我敬你有忠义之心，既往不咎。但你若逼我太过，我亦留不得你。”
尚鸿图一愣，瞪眼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尚鸿图从呆怔中缓过劲儿来，脑筋有些乱。
他们用简朴的粗布裹着，一具又一具，有专门的兵士在清理和查对身份。那些尸身密密麻麻地紧挨着，有南军的人，也有晋军的人，另有北平城的老百姓……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或者还曾经你死我活的厮杀，现在却悄悄躺在一起，并且将永久躺在一起。
“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北平城，连营的烽火未灭，他担忧的事情，也一向没有收到动静，更没有获得成果。故而，稍事修整，他再次带着夏初七踏上了前去北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