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没顾上她,叹了一口气,还在向赵樽禀报军情,“那日晚间,兰子安率主力南军大肆进犯北平,同时从永定、右安、左安、西便、东便几个城门策动进犯。兰子安所率南军兵力是北平守军的数倍,不敷两个时候,永定门几次差点被破,我领着守军与百姓在城中疲于奔命……”
但是,他的病……
想到那嘶吼、吼怒与鲜血,陈景眉头一向在颤。
这一员老将,阔别疆场多年,再一次打响了北平防卫战,也打了兰子安一个措手不及。一来他没有想到这类环境下,晋军还会主动出城来战。二来更没有想到出战的人会有夏廷赣。
“拜见晋王殿下!”
敞开的城门处,只要一个微驼的背影在冷静地往里走。
陈景领着摆列整齐的北平守军候在城门口,跪迎赵樽的到来。此时,离战役结束不过一个时候,鲜血还在,沧桑未解,陈景的眼圈乌黑,胡子拉碴,身上的战袍也又破又脏,在夜晚的冷风中,浑身高低都泛着怠倦之色。
当个时候陈景被兰子安逼得杀红了眼,情切之下,并未想那么多,只一味想要拿命去保卫城池,却忘了赵樽说过的一句话——世上最好的戍守,是进犯。
“甲一领援兵到时,南军早已疲惫,我与甲一里应外合,将兰子安夹在中间猛追猛打……兰子安为保存气力,敏捷撤退……这一仗,固然我军伤亡不小,但南军也丧失惨痛。我估计短时候内,他们构造不了有效的打击了。”
看他神采欠都雅,夏初七不等他说完,又语气孔殷地诘问一句。那冲动的模样,似是恨不得拽住陈景的胳膊摇摆几下才甘心。
陈景与“十天干”本就神勇,加上夏廷赣的俄然呈现,兰子安不知冲出永定门的兵马有多少,当即乱了阵脚,勒令其他几个城门的人马援助主帅,因而,本来打击的节拍遭到影响,场面极是混乱。
夏初七听着陈景的褒讼,脸上带着浅笑,只感觉那一个老态龙钟的背影,刹时高大起来,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可遮风挡雨,让她找到一种“有爹”的高傲感……
陈景面色略略一沉,支吾一下。
“殿下,此次北平城能在九死平生中得已保存,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多亏守城将士和北平城的老百姓,不畏存亡,与敌对抗……另有,最首要的是,多亏了夏公啊。”
想到那晚与晴岚间的“情事各种”,陈景微微垂眸,脸颊臊了臊,歉意道,“殿下,王妃,那晚北平危在朝夕,部属没有掌控能以少于数倍的兵力守住城池,也不敢拿小郡主的性命开打趣。在大战之前,便让晴岚女人领着小郡主去了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