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三友坐在帅位上,极新的披风连半点褶皱都没有,一张略显年青的面孔上,浓眉大眼,倒也显对劲气风发。
耿三友笑道:“依我之意,对于赵樽,就一‘拖’字决。”
“好说。”耿三友笑着摆摆手,突地凝目,“兰大人,你道这良策是何人所想?”
“对,拖。”耿三友点点头。
如此一来,无人承认,却也无人辩驳。
“拖?”兰子安蹙眉。
若论南晏武将,除了赵樽,当数陈大牛最为短长。
在他看来,一样是卤莽莽夫,但陈大牛粗中有“细”,这位耿三友,恐怕粗里只剩下一个“莽”字了。
“呵,成心机。”兰子安淡淡一笑,起家为耿三友茶盏里续了水,抬起眼眸时,眸底波光微微乍现,“我们的天子陛下,何尝又不是一个运筹帷幄之人?”
兰子安微微眯眼,“你是说?”
耿三友像是看破了他的不满与对付,哈哈大笑着,话锋一转,“不过,赵樽虽勇,但到底兵力较少,且他仓猝起事,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后盾没后盾,除了具有精美的火器以外,他另有甚么?如果战事悠长耗下去,他又如何拖得过我南晏雄师?”
耿三友目光微眯,“陛下的密旨,要兰大人细心参悟……”
兰子安轻“哦”一声,静听下文。
“看来耿将军此行的任务,不但要‘拖’赵樽,还要替陛下对我行监督之职呢?”
不但如此,陈大牛还非常体味赵樽。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体味”二字,偶然比多出千军万马还要管用——而“体味”二字,也能够嫁接到耿三友身上。
无数的文臣武将在奉天殿上冒着生命伤害切谏赵绵泽,要求改换征北军的主帅。按他们的实际,即便元鸿畴、陈大牛与晏二鬼这些人与赵樽有含混不明的干系,天子有忌讳,但梁国公徐文龙却不会如此。
兰子安恍然大悟。
“耿将军,晋逆雄师不日便将沿途往雄州而来,不知你作何筹算?”
时下都是正面疆场,战役经历对一支军队的胜利到底有多首要,凡是有点见地的人都很清楚。更何况,面对赫赫驰名的克服大将军王赵樽,即便是北狄哈萨尔之流都得进步警悟,方可一战,何况是耿三友?
耿三友看破贰内心的思疑,朗声笑道,“我与定安侯是兄弟,这一点,想必兰大人晓得。之前我在与他会商兵法之时,曾经感慨过,普天之下,何人能制住晋王铁蹄,何人又能挡住晋王挥师?阿谁时候,定安侯便道,想要制晋王,唯有一拖,方可尝尝。我先前那些话,便是出自定安侯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