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夏初七惊呆了,嘴张得能塞下一颗煮鸡蛋。
“无妨无妨,老夫再坐会。”夏廷赣捧着茶盏,满脸红光,似是意犹未尽。
可即便已过子时,也无人有困意。
一边打着呵欠,他一边往外走,就在陈景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他俄然转头看了过来,也不知想到了甚么,眉宇间似是利诱之色。
一行人嘻哈着,入了营房,早有热茶暖炉奉上。
夏初七与世人谈笑着,看陈景面色有异,时不时瞄一眼晴岚,欲言又止。而晴岚很少说话,垂着头,一副谨慎肝儿乱颤的模样,眼皮眨得极快,却不美意义去看陈景……揣摩一下,她恍然大悟。
那陈景看他的眼神儿不幸巴巴的,都快成兔子眼儿了。
“小郡主是想来的。可……路太远,又不平。我没让她跟。”
“人间春秋岁岁有,年关向来不反复,不睡也罢。”道常和尚也随声附合。
“小子,传闻沧州之战,是你主攻的。嗯,老头子很感兴趣。彻夜你跟我去睡,咱爷儿俩秉烛夜谈,好好唠唠……”
晴岚跳上马车,瞧着她等候的视野,有些不落忍。
沙漏渐渐滑动,不知不觉间,到了半夜。
“晴岚,宝音……来了么?”
就一声,就一瞬,她叹口气,又抿抿嘴巴,展颜笑开地号召着兵卒过来为晴岚拿行李,无所谓的笑道:“是嗳,小孩子呆在王府是最好的了,要真把她带来了,那才让人焦急呢。”
内里的风雪,仿佛更大了,时不时吹在帐门上,收回“砰砰”的响声。
她在边上“巴拉巴拉”说一堆,夏老头儿总算发明不对劲了。
“口不对心。”夏廷赣负动手,瞥她一声,“想着女儿,忘了爹。”
满心欢乐地说着话,不过盏茶工夫,一行人便到了驻地。
其他的人久别相逢,千言万语都没来得及说,如何甘心去睡?
久别相逢的亲人,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冷不丁见了面,自是暖意融融。
她是这么想的,可赵王爷先前出营之前,方才吃饱喝足,精力虽有倦怠,但较着也没有睡意。领遭到夏初七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一板一眼的点头。
夏初七瞪了元祐一眼,又看了看较着不开窍的两个老头儿,无法地绞动手,假装贤惠地温婉一笑,把但愿交给了赵樽。
“闺女大了,懂事了。成,老骨头一把,熬不得,去睡喽。”
喝着热茶、吃着小点心,各位聊着这一年多来的情状,聊晋军与南军这场旷日耐久的战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