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太急,袁形愣了下,倒是摇了点头,“我也是昨日才得的动静,前些日子,我部下有一帮弟兄与盐帮的人合股走了一趟私盐,在夷陵州渡口碰到一个事,说有个傻子从船上跳到了江里,厥后被人给捞了上去,当时那艘船上吵嚷得短长,但我那些兄弟只是看了看热烈,却不敢靠近,因为那是一艘官船。”
可每走一步,她感觉离弄清楚“魏国公案”的本相又多进了一步。
“也是也是……”
放下茶盏,她体贴肠问了袁形的伤势,又坐畴昔替他把了一回脉,见没有甚么大题目了,叮嘱了几句,就吃紧地转到了她体贴的正题。
对于李邈一向讳莫如深的“阿谁男人”,夏初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深思来深思去,她的猎奇心又重了几分,“表哥,我说,你阿谁他,到底是谁?你上回说他没了,他是死了,还是……如何的了?”
“袁大哥,你叫我们来,但是有了我家傻子的动静?”
笑眯眯抛了一个媚眼儿给她,夏初七嘿嘿一乐,“你来猜猜?”
“袁大哥客气了,您能奉告我这个动静就很首要。”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了从怀里取出前几日赵绵泽给她的银票来。
“表姐,我发明袁大哥对你挺成心机的,你是如何想的?”
她的话李邈能了解,袁形却听得莫名其妙。
瞄她一眼,夏初七镇静地翘起唇角来,“哎,我为甚么还不长大呢?”
她晓得,现在每踏一步,或许都是凶恶。不过总有一天,她要让这里的人,让那些负心的,那些使坏的人。一个个被揭开虚假无耻的面具,暴露内里的丑恶来。
比起晋王府来,东宫的防备更加森严,到处可见穿甲佩刀的御林军巡查。在那一阵阵铿然的脚步声里,夏初七内心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让她的脑筋除了亢奋以外,又格外复苏。背着药箱,她尽量走得萧洒,不敢让任何人发觉出来她内心的情感——那些属于夏楚的情感,跟着她步入东宫,正在不竭地彭湃和发酵。
李邈奇特地扫她一眼,“他不刮你银子,我瞅着你也将近以身相许了。”
“仿佛是晋王爷的人,不敢必定。”
“那就好。”
袁形晓得李邈是个女的,却不晓得夏初七也是个女的,他眼神儿在她与李邈之间来回了好几次,才豪放地叮咛,“二虎子,还不给高朋上茶。”
“不要急!”她冷静安抚着夏楚那些意难平。
今儿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初六,各府部又都规复了普通的次序,赵樽也跟着繁忙起来,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她不必与他告假。提及来,当今的老天子是一个勤奋得让各级官吏都暗自生恨的人,不但休沐的光阴少,除了早朝,偶尔还会有午朝和晚朝,各种杂物亲力亲为,半点不肯分权与人。前些年罢了中书行省,废了丞相,只设六部,还没有把他累死,充足他垂名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