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仿佛力量就要被抽干的无助感，扼住了她。
赵樽还在往这边冲，夏初七目光含混着，嘴唇一张一合。
东方青玄拢住她的衣裳，气得面色通红，“不要乱动，你幻觉！”
夏初七身子轻飘飘的，疼痛得几近没有了认识。但外头的厮杀声她却奇特的有了感受。就仿佛规复了一点听力似的，偶尔有，偶尔无。不过，她的天下里，更多的是浑沌与空缺。腹部的挤压，让她疼痛难当，一双手死死抓住车厢里的软垫，紧了又紧，紧了又紧。
“赵十九……”夏初七视野恍惚，看不清他的嘴唇了，却也没有考虑为甚么她能够听清他的话，只不断喃喃道，“我……不可了……”
“你能够的！阿七，你能够的。”
夏初七天眩地转，胃气上涌，想吐，要呕，眼睛一片发花。
“阿七！”
“阿七！”赵樽重重拍向大鸟的屁股。大鸟嘶叫着，高低垂蹄，从人群中跃起，落在了马车内里。赵樽来不及考虑，突入马车，一把抱住堕入了半昏倒的夏初七，面上冷肃如魔，“阿七，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不！你对峙。”赵樽转头再喊，“快，找稳婆！”
悄悄一笑，夏初七从翻开的帘子望出去。内里是漫天的箭雨，是铺天盖地的南北将士，是他们森冷的刀锋与冰冷的甲胄。她咬白了唇，面色惨白如鬼，身子疼得恨不得伸直一团。死死掐了一会儿手心，她颤抖着，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东方青玄的手腕，抬开端来，眼睛红若滴血。
“赵十九……啊……赵十九……”
夏初七有力地扶着他的手，认识越来越游离。
“我……我给你唱首……歌吧……”
“东方青玄，我仿佛闻声了……赵十九的声音……”
“阿七，你如何这么傻？这么傻？”
“胡说八道！”东方青玄拂了拂她被汗打湿的额头，气极大吼，“我都没死，你死甚么？”
“再不唱，我怕没有机遇……”她衰弱的说着，再次一个字一个字的唱，“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以后的你会在那里……身边有如何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斑斓……”
低低唱着，夏初七此时的内心安宁的。有赵樽在身边，她并不惊骇，即便她感遭到了生命的流失，感遭到了力量的殆尽，感遭到本身又一次面对难产。来了这天下一遭，她实在并没有甚么委曲，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如许与他分离，她还没有见到肚子里孩子的模样，远在北平的宝音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