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愿领兵往南,讨伐匪逆。”
赵樽为人夙来酷烈,但这般凭着一个决定便定了这么多人的宦途,倒是令人没法设想的。简朴思来,极是草率,可细心一想,也是有理。身为武将,不肯为国出征,养来何用?奉天殿上安温馨静的,领了赏的人与受了罚的人,谢恩的谢恩,告罪的告罪,却无人敢说三道四。
接着,又有几个武将纷繁出列,表示决计。
淡淡扫了一圈臣工,赵樽望向寂静的夏廷赣。
陈景说罢低下头,没有再转动。
“老国公,你如何看?”
夏廷赣略一思考,出列抱笏道,“老臣觉得,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北方闹匪之事,与北狄戾气有关,可想体例先行安抚,等缓过劲来,再转头清算。而南患实在才是朝廷极不安宁的身分。必须派兵讨伐之,方能固国安邦,停歇流言。”
但现在,南征原是一个刷功绩的大功德,做为武将,本就该当自告奋勇上前杀敌,那些不吭声儿装聋作哑的人,只要两类。一是贪恐怕死,二是事不关己。第一类养不得,第二类容不得。
鉴于与北狄的睦邻干系,本日派使者前去北狄,再许姻亲。将临安公主之长女,清惠郡主李邈许给北狄太子哈萨尔为妻。一个郡主便想嫁给人家的太子做正妃,这有些分歧逻辑。朝臣们私里以为,北狄天子和太子除非疯了,若不敢必定不会应允,这清楚就没有诚意,带着欺侮,另有看不起北狄之嫌。
“陛下,末将也愿前去讨逆。”
赵樽微微眯眸,没有顿时回应,只是看着殿内的众臣,似在思虑。新朝初定,在这奉天殿里的南晏股肱之臣里,到底有多少是忠于他的,能一心一意为朝廷做事的,实在赵樽还未完整摸清。这些人都太油滑了。
次日是小朝会,做天子的,特别是勤政的天子,也得守时。赵樽早夙起来洗漱完,去冰室看了一眼夏初七,便急仓促去了奉天殿。换平常没有大事时,常着朝会的端方走个法度,有奏本的臣子便上前奏事,没事可奏的就在班列里开小差,和门生上课走神差未几。
班列里,晏二鬼也站了出来。
手书里,赵樽极有诚意地奉告了他赵绵泽的灭亡以及乌仁潇潇的近况。并且,南晏主动提出联婚,便是为了屏除旧怨,不会再与北狄算账。都是需求疗摄生息的时候,谁又情愿劳民伤财?固然南晏的郡主配北狄的太子有点瞧不起人,但拒婚了无数次的哈萨尔,这回却对峙己见,非娶阿谁郡主不成。几重压力之下,北狄天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