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的玉轮比玄月十六更圆,两个男人都喝了一点酒。
“元祐,我已不是当初的乌仁。”
乌仁潇潇眉头微沉。
“乌仁,别置气了,畴昔的事,便让它畴昔,我们重新再来,可好?看过这么多的存亡,现在方觉命。每一日,仿佛都是偷来的光阴,当珍之重之才是。”
芙蓉暖帐,丽影成双,这般的场面,让乌仁潇潇的心志有些散。
“乖,不要悲伤了。”元祐紧紧圈住她,不断安抚,“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的,我奉告你啊,我连我们孩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如果儿子,就叫他元宵,如果女儿……小爷还叫她元宵,你看如何?”
“能够啊,你说,我听。”元祐挑开她领口,暴露一大片白腻腻的光亮肌肤,在灯光下,带着一种旖旎的,氤氲的,美好的质感,极是让他顾恤与心疼。内心一荡,他性起,昂首在她锁骨一咬。
“好,我们试一试吧。”
她娇憨的模样儿,仿若又回到了当年,元祐视野恍惚一片,笑了笑,他捏捏她的脸,眸子里一片柔嫩,“待你好,让你欢愉。”
寂静中,她的视野,淡淡的看向元祐。
元祐如有所思,“因为我喜好你,打心眼儿里喜好的那种喜好。”
“嗯?”小公爷荡漾在风花雪月的旋涡里,乌仁潇潇却面色微变,目光悲切,像是忍耐着甚么痛苦,身子微微发颤,声音也似带了哭腔,“我们曾有一个孩子的……”想到阿谁短命的孩儿,她的心仿若扯破,疼痛,疼痛难当,“但它死了,是顾阿娇做的,是她亲口承认的。”
乌仁潇潇轻叹一声,“你不要一时髦起,误了毕生。你如果留下我,如何与诚国公交代,又如何面对那些流言流言?”
确切,当珍之,当重之。
“你为甚么要对我如许好?”
元祐低头,情真意切,“不问旁的,你只问你的心,可愿跟我试一试?”
“如果我承诺与你尝尝,你会如何待我?”
隔着小窗,赏着月色,他们到底说了些甚么,没有人晓得,但东方青玄是红着眼圈分开的,赵樽也在府邸坐到天明方才分开。次日一早,天未见亮,东方青玄领着兀良汗侍卫便分开了京师。但东方阿木尔却以益德太子之妻,赵樽皇嫂之尊,滞留在了大晏。
“陪你睡觉,嗯,你晓得的?”
这么有感悟力的话,平常元祐是说不出来的。公然是世事沧桑最炼人,褪去了青涩的浮华,现在的元小公爷,已是有担负的大男人了。乌仁潇潇看着他严厉的面孔,怔了怔,手指鬼使神差地抚上他清隽的眉,“你那天在金川门说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