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初七笑眯眯走近,察看一下她的气色,斜歪歪勾着唇,“人食五谷杂粮,抱病是常事,侧夫人你又不会医理,也没有请过脉,凭甚么就说是吃了鄙人的药导致的腹痛?如许大的罪恶,楚七可当不起。”
夏初七体贴肠走近,“长孙殿下,不如让鄙人为侧夫人评脉看看?”
夏初七一笑,暴露几颗洁白的小牙来,“我就好探听奇闻妙事。长孙殿下,不晓得我有没有福分看看那只鹦哥?”
她点评得太不客气,赵绵泽的面色顿时欠都雅了。但是,也正因为她说得确切专业,他除了有些下不来台以外,先前的迷惑却也是散开了,“楚医官见多识广,倒是绵泽孤陋寡闻了。”
夏初七贼笑一下,探手逗了逗鸟儿,快速转过甚来,冲赵绵泽挤了挤眼睛,也不知想到了甚么,突地愣了愣,小声说一句“殿下,别动,你头上有鸟屎”。然后,她踮起脚尖,一只手搭在赵绵泽肩膀上,迫使他的身子往下压,另一只手抬起往他的头上去,像是要替他擦。
在偌大的鸟棚里,夏初七逗逗云雀,撩撩画眉,捅捅翠鸟,听它们叽叽喳喳,来回走了一圈,也不晓得想到了甚么,俄然转过甚来,勾唇看着赵绵泽,“听坊间传言,魏国公曾经进献过一只红嘴绿鹦鹉给陛下,陛下又转赐给了长孙殿下,那只鹦鹉特别会学人语……鄙人一向很猎奇,今儿仿佛没见着它呢?”
“弄琴,送你主子归去。”他语气重了很多。
赵绵泽静看她,如有所思,有猜疑,有不解。
“是,那是秋儿的敬爱之物。”赵绵泽笑了笑,眼睛多有一些情感,“楚医官初来京师,也晓得如许的传闻?”
正中下怀――
“不会的。”赵绵泽回过神来,语气里带着暖和的笑意,“秋儿的性子最是好,平素除了喜好小鸟儿和小植物,也喜好与爱小植物的人交换。她如果晓得楚医官也有养鸟的雅兴,定然会欢畅的。”
“侧夫人!”不给他解释的机遇,夏初七接过话,偷偷瞄一眼赵绵泽。那饱含深意的一眼,看得她自个儿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才略带羞怯地收回目光,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夏问秋,一双眼睛将近挤成弯月了,“刚才长孙殿下还夸你慧质兰心,性子最是体贴温驯,与他两个交谊甚笃,难不成……?”
“这些鸟儿都是秋儿喜好的,不想送给别人。”
“秋儿……”赵绵泽有些难堪。
悄悄一笑,夏初七收回放在他脸上的目光,专注地盯视着他袖口上的绣纹,笑得很愉悦,“凡是喜好养鸟的人,该当都会对那只鹦鹉感兴趣吧?想来侧夫人也是爱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