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上面的人脊背冒汗,悄悄测度,洪泰帝却和缓了语气,“诸位臣工为了大晏社稷日夜劳累,忠告进谏,朕心甚慰。不过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提了。”
“回父皇,老三他很乖顺,在宗人府里每日就,就写写诗,写写字……不,写写经籍,说要忏悔,为大晏江山祈福,嗯,另有,另有要为父皇和母后祈福。”
洪泰帝皱着的眉头松开,摆手让赵绵泽先起来,想了想,俄然又转头看向赵樽,“老十九,你觉得如何?”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这本是世上最纠结的一种干系。
“何谓不好了?”
正说话间,有小寺人来报,说秦王殿下来了。
他唯唯诺诺,停停顿顿,一板一眼的说着。
天然有人会唏嘘,替赵樽不值。自古飞鸟一尽,良弓必藏,纳福之人都不是打天下之人。当初,在大晏满目疮痍,四方烽烟的时候,赵樽他是领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现在大晏到处膏壤,歌舞升华,他成了神武大将军王,多了一个“王”字,却落空了调兵之权,空有一个头衔。
洪泰帝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果然如此?”
洪泰帝目光微微一闪,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像是考虑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又说:“本日兵部尚书谢长晋上了一奏,朕本来是要在朝上议一议的,但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先私底下问问你的定见。谢长晋上奏说,老十九不日就要前去北平府,现在北狄战事不断,为了便于兵部调兵行事,该当收回你手中兵权。”
赵构面色吓得惨白,从速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伏在地上。
洪泰帝看他一眼,为他免礼,因他身子不好,还特地给他赐了座。先问了他身子如何,为何没有入宫看望母后如此,最后终是问到了赵析在宗人府里的环境。提及逼宫篡位的赵析,赵构言辞之间非常痴钝,每一个题目仿佛都要考虑很久才答复,看上去就不像一个睿智的主儿。
一听小寺人这话,洪泰帝当场摔了茶盏,发作了。
当然,这些能在朝堂面见天子的,就没有一个是傻子,洪泰帝只说给儿子们分封去各地做藩王,却没有说孙子如何安排,他的语气很轻易听得出来,储君之位,他还是属意于赵绵泽。但事到现在,即便他是天子,反对的人多,他也不好直接下旨立储。
“太病院的一群酒囊饭袋,朕要砍了他们,十足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