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一个翻滚跃入马厩,蹑手蹑脚地走近喂马的食槽,取出了怀里早已经筹办好的药瓶,把药粉均匀地抖落在食槽里。一个食槽接一个食槽,她渐渐地摸索着,目光里暴露了一抹奸猾的笑意。
直到中午三刻,凌厉的号角终究吹响,认识到大晏军队正式打击了,夏初七冲动得攥紧了手心,把李娇交给阿纳日,便领了如风四小我大摇大摆地出了营房,往卢龙塞前面储备粮草的方向而去。
迎着中午的骄阳,如风、拉古拉、黑皮和老孟各拿出一面事前筹办好的镜子,遵循她要求的方位,排成了一个“镜阵”,阳光的光芒就通过镜面射向了粮草库的方向。实际上,用凹面镜聚光引火是夏初七先前就想到的体例。可凹面镜时下没有,她灵机一动,便想到了这个别例,将几个平面镜摆列成一个抛物面,与凹面镜道理一样,堆积阳光,就是一个能够引火的“镜阵”。
天亮了,又是一个大好天。
“李娇。”夏初七看着她的脸,低低叹了一声,“不瞒你说,我前两年出了一点事,然后过往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你姐姐也奉告我,必然要报夏李两家的仇。当然,只要我还活着,就必然会报仇。但是现在,我不能放了你……”
号角声里,北狄军在卢龙塞的重防要地死守着位置,赵樽的主力却一向没有呈现,只是时不时派小股马队过来滋扰一下,就像与哈萨尔打号召似的,扰一下又走了。
夏虫叽叽,保卫非常精力。可谁也没有发明有一个娇小的人影从乌仁公主的营帐里摸了出去,直奔前面的马厩。乌龙塞这么多军队,战马当然不会只养在一个处所,可对她来讲,不管能搞掉多少,只要能减弱北狄军的士气,减少大晏军的伤亡,都是一种变相的胜利。
北狄以马队为主,马厩和粮草库一样,都是战时的首要庇护工具,夏初七固然是“乌仁公主”,却不会北狄话,更不敢露头,在喝声里,她将身子卷入草垛里。很快,一行兵士走了过来,四周看看,没有发明人,又低低咕哝几句,分开了。
大战之前还要下战书?想想她感觉有点好笑,前人真是讲究,打战不都是以干倒对方为原则么?赵十九真是一个陈腐的老古玩啊。脑筋里勾画着赵樽严厉着脸写战书的模样,夏初七“噗哧”一笑。
就在她数到“三十”的时候,一道极大的爆炸声波,震耳欲聋地传了过来。仿佛就是粮草库的方向。紧跟着,粮草库浓烟四起,火苗蹿动,一片片的黑烟高高地蹿上了粮草库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