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过门呢?赵如娜内心感喟,嘴上恭敬,“妾身不知。”
陈大牛虽是没听过这诗,却晓得妾是甚么意义。
过门嫁入他一年多了,欢好也好多次,他竟然向来都不晓得她的名字。于他来讲,她是精华郡主,姓赵,是洪泰天子的孙女,是皇太孙赵绵泽的mm,是他定安侯的侍妾。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声音小得像夜莺在低叹,“如娜,赵如娜,‘好风吹长条,婀娜何如妾’。便是这个如,这个娜,也是这个……妾。”
两小我贴得极紧,重新到尾,不管在高处还是在低处,一向未曾说话,就像只专注地跋涉在旅途,停停逛逛,快慢不一,直到他俄然压着嗓子问她。
他是个正凡人,有血有肉。
可她想不出声,事情还是找上来了。
“这里又没外人,你是侯爷的小妾,本公主是侯爷的夫人,你与我说说自家夫婿,有何不便的?”
挑选默不出声,是最好的体例。
她没有让人通传,是领了两个丫头,大剌剌出去的。
垂眸,低头,她模样恭敬,“妾身赵如娜。”
“郡主,宁安公主和文佳公主到了。”
赵如娜垂下眼皮,福身道:“二位公主有礼。”
但她直接用了“小妾”两个字称呼赵如娜。
陈大牛这几日没有住在宅子里,但却有一些私家物品留下。她回了房间,从速让绿儿把他的东西都清算好,不要放在显眼的东西,免得让文佳公主瞥见谋事。
“这个……”赵如娜眼睛微闪,微微低头,抚了抚昨夜被他啃过的脖子,面庞红红的,“侯爷长得都雅,性子也……甚好,府中也没几个侍妾。就是,就是,有一些特别的怪癖。”
他要了她的人,就再也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问。
赵如娜内心蜇了一下,还是微微一笑,“妾身恰是。”
文佳公主从上至下打量她几眼,唇角似是嘲弄的一掀,没再多说甚么样,高姿势地摆了摆手,便大声说累了,要先安设,打头走掉。
她平常在定安侯府没有过与旁人争宠的经历,可出身宫中的她,却见得太多的手腕,晓得男人的东西在她屋里,始终会碍人的眼。
赵如娜怔忡了。
“你就是定安侯的小妾?”
一个“妾”字,似是震惊了他某种惭愧的情感,他对她多了很多温存。但那只是过后,事中他还是阿谁陈大牛,草泽似的凶悍,缺憾似的不知满足。
若说妇人闺仪和皇室风采,赵如娜比文佳公主高出了不止一筹。天朝上国的郡主,从小所受的礼节,又怎是高苍小国可比的?她虽不想张扬,但人的气质不会变,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与生俱来,还是惹得文佳公主不欢畅了。她斜着眼睛看赵如娜,闷闷地问:“你既然晓得我是谁,就该晓得本公主是侯爷的正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