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过得极慢。像是颠末端一个长长的世纪，一道欣喜的长声，终是从洞口的地底传了上来，“凿开洞口了——”
听到是北狄人，元祐就没有好气，“何事这般急？”
“是很和缓。”东方青玄微微一笑。
“和缓？”和缓怎会颤栗？
另一方面，时人皆顺从死者为大。即便前朝已毁灭，大晏军这般大范围的公开盗掘太祖皇陵，也不是一件理直气壮的事。传出去会让天下人戳脊梁骨，写入汗青，也得遭千秋万史的先人唾骂。
……
“前朝都已覆盖，哟，你们还敢自称天子呢？”
“右将军，这是我们天子陛下亲笔所写。”
如风喘着粗气，转头看了一眼开挖的甬道绝顶，“多数督，这个处所，原是陷落，添补物皆是由上头而来，土质坚固，硬石不稳，若我们冒然往里开挖，定会再次塌方……”
钻入那洞口去，就着火把，夏初七怔愣住了。
安息了这般久，如果再一战，又将要血流成河。
那里另有那一个尽是黄金，豪华无匹的回光返照楼？
他没有说话，却向她伸出了手。
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东方青玄的脸上。
“这是一个最和缓的处所。”她弥补。
他略带讽刺地挑了阿古一眼，“唰”一声撕毁了手书，在阿古和几个北狄人的目光瞪视下，笑吟吟地弯着唇，坏坏地持续道：“归去奉告你们的天子，蝼蚁勿要与雄狮争锋，北狄还是消停点过日子罢。天然，要打也并无不成，小爷我就在阴山等着。至于这个宅兆嘛……扒也得扒，不扒也得扒，管他是谁的？”
看着完整被封闭的空间，夏初七瞪大一双眼，拔高了声音。
“你冷？”
“挖！不然，回京也没法向陛下交代。”
她难耐地躬下身来，喊得嗓子几近破哑。
一道曳长的喊声，从天梯洞口传来。
懒洋洋地接过北狄使者递来的信函，元祐大略地看了一眼，其上内容不过是要南晏停止盗取他北狄祖宗的皇陵，并指责这类行动有多么的不耻和遭世人诟病。末端，又说，若太祖皇陵被盗，祖宗不得安生，北狄与南晏将会永久宁日，北狄举天下之力也将复此大仇，哪怕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也写要与南晏拼个你死我活。
“阿古，我还就奉告你，若不是小爷我心存仁义，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就凭你这又拍桌子又骂人的德行，小爷我立马要你们血溅三尺，再也回不去你们的北狄狗窝！”
陈景没有答复她，但他晓得她的意义，很快就沿着铁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