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元祐游移一瞬,“嗯”一声。
低低的,她喃喃一声,“还是不要找到好。”
他说话时,夏初七并未打断。
“呜……呜……”
连营的号角吹起,闷沉降落,如铅般直压心头。她深吸了一口气,顿觉不畅,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郑二宝。
“王妃,主子……主子想爷了。”
甲一的头略略垂下,“都是我错。”
不是现在这般,不是这般的一小我。
饭后,夏初七去了隔壁帐里。
“放心,你哥我短长着呢,从未吃过败仗。”
仇要报么?
夏初七抿唇,“我晓得。”
“擦擦罢,小公爷。”
夏初七的手僵住,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夏初七低头,没有看他,似是感觉冷,将身子往暖炉靠了靠,语气又凉了几分,“赵十九说过,疆场上瞬息万变,从无常胜将军,眨眼工夫,便可窜改战局,草率不得。”
可在她看来,老是贫乏了一些甚么。
元祐没有接巾帕,目光一眯,却把头往前一伸。
他躬着身子,细心用勺子把滚烫的粥搅凉了一些,才递到夏初七的手边。夏初七冲她感激一瞥,捋了捋头发,接过来,看向送饭来的如风。
她的手,一片冰冷。
“王妃,吃点吧?”
“要兵戈了?”
“好。”甲一咽了咽唾沫,应了一声,由着郑二宝扶着他靠坐在床头,喝下她备好的药,瞄了她好几次,考虑一下,终是用略带歉疚的眼睛看她,把迟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怕打雷。”
郑二宝垂眸,眼圈儿红了又红。
夏初七笑了笑,靠在郑二宝递来的软垫上。
有赵樽护着时,她只是随性罢了。
她本来是一个欢腾的女人。
见她无碍,元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本日一早由人护送着分开阴山,转道去北平了。要不是东方青玄那厮拦着,小爷我非得宰他不成,此次在阴山,先是摧辱天禄,再掳了你去,又激发雪崩,导致……”瞄她一眼,他才道,“导致天禄出事,满是这老匹夫干的功德。不过楚七你放心,小爷我迟早宰他,出这口恶气。”
昏昏沉沉中,他脑筋里的她,模糊还是去阿巴嘎的路上,阿谁目带滑头,唇带含笑,飞扬放肆的女人。而非现在这个看上去并不悲伤,也不难过,实则脾气大变的人。
正如如风所说,沸水湖里的尸身,终是捞出来了。就在元祐率兵与北狄阿古在阴山以北大战三今后,北狄军败退,两边停战,他返回阴山大营休整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