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痛苦的时候,她都经历过了,精神的疼痛,又算得了甚么?殿内死普通沉寂。过了一会儿,贡妃起家,又一次将茶盏里的水从她的头顶倾倒而下。她仍然甚么也没有说,只觉看着她,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视野被水渍浸得有些恍惚。
怪不得她会被人发明私藏前朝天子的画像,怪不得她儿子能被镇静后带去扶养,怪不得她的小儿子一出世就死了,怪不得赵十九忍耐这些年都不敢认她……就她这类性子,能在大晏后宫保存下来,还荣宠不衰数十年,如果不是一个BUG的存在,那就只能说,洪泰帝对她是真爱。可如许的贡妃,让她怎能与她为谋,怎能奉告她那些隐晦的事情?又如何能奉告她,她的肚子里有她的亲孙子了?
“请贡妃娘娘喝茶。”
她扬手一个巴掌,重重殴在夏初七的脸上。
“哼!”贡妃重重甩一下袖,一双柔细的柳眉微微挑高,“本来你也会怕死?刚才顶撞本宫的本领哪去了?”
“看在老十九的面上,本宫给你一个机遇。”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那美人蹙眉的模样,仿佛一朵冰山上的怒放雪莲,美艳清贵,雍容无双,但眉间眸底却又有着无边的落寞,“你入东宫如果被迫为之,本宫可安排你离宫自去。”
月毓在贡妃面前,态度极是恭谦,可那神采在转过来对着夏初七的时候,立马就变成一块冰。再一次将托盘伸到夏初七的面前时,她悄悄掠唇,略带讽刺地笑。
“民女向贡妃娘娘存候。”
夏初七笑了,抬开端来,却见她款款回身,将茶盏悄悄放在月毓手里的托盘上。
与她猜想的一样,贡妃并不伸手,只是懒懒坐着,任由她双手端着那一碗烫手的茶盏跪在地上。即不动声色,也不说话,目光定在她的身上。
实说,她不喜好下跪。可因为她是贡妃,是长辈,是赵十九她娘,是她肚子里小十九的亲奶奶,她跪一跪她也无妨。她按着伤口,缓缓跪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事理,娘娘可懂?”
看着夏初七,她没有动。
余光扫了月毓一眼,夏初七还是笑看贡妃。
“那是,杀人造的孽障最大。杀一小我,救十个也补不返来。莫非娘娘不想为赵十九多多积善,让他能投生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