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合座，财产满仓，不成守，不成用，无可何如。切确计算，第二日已经畴昔了。再过十二个时候，回光返照楼就要团体堕入沸水湖。到了交代遗言的时候了。”
他说她又瘦又小话又多，就连睡着了还会磨牙，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老鼠。她就讽刺他，说他竟然喜好上一只老鼠，还和老鼠做那种事，不是傻子就是癫子。他说她贪财好色，她说如许才叫得偿所愿，财色兼得。她比他更加不要脸，说话肆无顾忌，他常常说不过她，便亲她啃她，用男人的体例奖惩她。她挣扎不了，便大声叫他好人。在她内心，他是真的很坏。可好人这个词，普通女人也不会随便用在男人的身上。好人，好人，好人，这是极恩爱的一个称呼。
“说甚么？”
“你这个暴虐的女人。”
“爷……美不美？”
“你欢愉吗？”
“阿七，怎了？”
回光返照楼鄙人沉，但畴昔的十来个时候里，四周石壁的场景却向来没有窜改过，永久的光滑平整，但就在这时，仿佛是石楼降落到了必然的程度，平台与石壁错开的时候，她发明石壁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碑文。
“嗯。”
她想，这是真的。
“你这吃不饱的小妇人。”
她润了润喉，低低一笑，“遗言。”
他侧过眸子，看向劈面半隐在雾气里的石壁。
“那再来？”
“呵，那爷你管不管饱？”
咽了咽唾沫，她强忍着饥饿感，笑着看赵樽。
赵樽目光微微一暗，将她环绕在怀里，手臂微微一紧，“我没有遗言。”
他亲得很快，亲得她几近喘不过气来，那吁在脸上的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暖和，比沸湖之水更热，烫得她心惊紧紧一缩，眼眶红成了一片。
回光返照楼到底已经下沉了多久，谁也不晓得。
“参照物？”
这是一个即将与她共赴鬼域的好人。
“爷，你快看。”
他不解地看她，她吐了吐舌头，正筹办解释，俄然愣了愣，微眯起眼，指向劈面的石壁。
“约摸又下沉了好几丈。”
赵樽蹙起眉头，掌心揽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处所离地太深，全部石楼除了正在不断下沉的石柱支撑，别无它物，无可攀爬。本日……”
拿起夜明珠，她看向上面的凿字。
“爷，说说呗。”
平常的每一天，他们都有太多的欲望。唯有现在，变得这般纯粹。在他们统统的欲望里，都只要相互。除了相互，再无其他。
在又一次精疲力竭的欢好后，两小我吃力地爬到了回光返照楼的平台上。氛围闷热得几近令人发疯，但是在这个平台，有一缕淡得不能再淡的轻风悄悄扫过。对他们来讲，这已经是至高的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