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明他眉梢的凉意，她莞尔，挽住他的胳膊，避重就轻的安抚他。
“到底……是为了甚么？”她问。
微微一顿，不待夏初七问，他就笑了，“固然画像上面的诗，确确实在是我母妃的笔迹，但父皇对她极是爱好，暴怒之余，还是舍不得她死。”
“我当时顽心太重，趁着她分开，偷偷翻出了她私藏的画像。本来，那是前朝末帝的画像。”
夏初七喉咙哽了一下。
嫡子的身份？
终究，他再一次淡淡开口，“小的时候，父皇待我极好，比统统的皇子都要好，宫中大家都说，在天子的眼睛里，只要老十九一个儿子。这不是谎话，都是实在的。有一次，我亲耳闻声父皇对我母妃说，他统统的儿子，都不及一个老十九聪明。他让我母妃等候，总有一日，他会给我一个嫡子的身份……”
“我母妃跪在地上，不断地廓清，哀告，谩骂发誓说我是他的儿子。可自古帝王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他更加不成能养一个夙敌的儿子，将来养虎为患。他甘愿错杀，也不肯放过……”
她不懂诗，但大抵也能晓得，这诗题在前朝末帝的画像上面，不但写满的满是思念，更加可骇的是“孤子留人”，这才让贡妃没有随了他去。贡妃是前朝灭亡时被洪泰帝掳获的，赵樽是在同一年腊月出世的，一个“孤”字，加上一个“新樽把酒，此恨绵绵”，就不再仅仅是一首浅显的思念情诗了，就凭它，就足能够让疑芥蒂重的天子防上赵樽一辈子。
赵樽睨她一眼，唇角扬起，似叹非叹，“如果完整不懂，也就罢了。就是似懂非懂，才最可骇……我拿着画像去诘责母妃，她哭着打了我一个耳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父皇俄然闯了出去……”
“怪不得，大家都说天子最爱十九爷……”夏初七悄悄笑着，戳了戳他的肩膀，又笑了笑，“公然，女人生得美，还是有大好处的。如果你娘不是倾国之姿，在阿谁兵荒马乱的年代，你父皇多一眼都不会看她，也就更不会有你小子了。”
堕入在故事里，仿佛连饥饿感都减轻了。
她半开打趣半当真的感喟着，却见赵樽自嘲一笑，黑眸沉若深井，“是，大家都知，放眼大晏，天子最宠的儿子就是老十九。”
见他再一次停顿，她又诘问，“然后呢？”
夏初七内心微微一惊。
那么，他的爱情，应是给了贡妃。
见他蹙眉，停顿下来，似是难以开口，夏初七的猎奇心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