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那般小，怎会有这等心计？”
“可谁晓得，我本不是这般的脾气，只是一个被人捧到高处再狠狠跌到地上的皇子……那件事以后，父皇也避着我，不再召见，不再过问我的功课，娘娘们瞥见我都会指指导点，就连有些脸面的宫女嬷嬷和寺人们也敢当着我的面，嚼几句舌根。”
“她每一次借端来中宫向镇静后存候，我都决计避开，不与她见面。我也不再给她好神采，我只唤镇静后为母后，唤她贡妃娘娘，不再唤她母妃，即便是在宫中大宴上避无可避，我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她老是一小我在宫中抽泣，父皇不去的时候，她就哭得更狠。可每次哭过，在我父皇去时，她要花上一个时候细心上妆，然后朝他浅笑。”
“……”
“谁晓得呢？”赵樽的声音幽冷下来，如有似无的弯了弯唇，“很多人都说，我与父皇长得极像，脾气也像，特别是崔英达，那老寺人是一个会来事的，也许是得过我母妃的好处，每次一见到我，都会这般说一回。说很多了，父皇也就认同了。”
见她软在怀里，他双臂扶正了她，声音沙哑，但安静无波，就像只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后宫是一小我吃人的处所，见很多了，也就懂了。没有了儿子，她只是一个貌美妇人罢了，没有朝堂上的背景，不会对任何人形成威胁。天子再宠嬖她，也不会招人妒恨，惹来杀身之祸。”
“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太给我父皇好神采……但那件事以后，她老是对他百依百顺，她为了保我一条小命，怕他一怒，便偷偷告结束我。”
蹙了蹙眉头，她没有问他，只是看着他俊朗无匹的脸，听他本身喃喃。
赵樽没有顿时答复她。
他侧眸，一本端庄的挑了挑眉。
夏初七眼睛刺痛不已。
“说来，你父皇是爱你母妃的。”
夏初七心脏快速一疼。
“没有儿子，她能活得更好。”
“谁的儿子？”
小小年纪，便经历了世上最为残暴的搏杀。
她想，如果不爱，一个帝王怎肯容得下这等事情？私藏前朝天子的画像，便足以极刑了。更何况贡妃还惦记取他，直言有“伉俪之情”？
赵樽没有答复。
一如既往，他微垂的眸子，深不见底。
她吐出一口气，拼足尽力，紧紧地拥抱他。
她没有问完，便顿住了，他却笑了。
他说，“我让小寺人在她的寝宫刨了一个狗洞。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钻出来看她……”
“是镇静后救了我，她为我母妃讨情，还找来了当年为我接生的稳婆。稳婆证明说，凭她数十年的经历，能够肯定我是早产儿，并非足月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