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元祐未像前几日普通身着华贵的便袍,像个翩翩佳公子,而是一身邃密的甲胄,内里套了一件黑貂皮的长披风,红樱头盔夹在腋下,身板结实,腰上的佩剑,闪着烁烁的光彩。
“这是您的。”
轻“哦”一声,夏初七眸中波光涌动,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这才像捧着心肝宝贝似的将那只“锁爱”护腕接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夏初七有些恍忽。
“楚七,哥讲错了。”
大晏对皇陵的发掘,终是触怒了北狄人。
但与第一次传闻战役比拟,她并无太大感受。
看她发楞,郑二宝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小声道:“爷那日去军囤之前,让我先把它收起来,等您返来,再给您的。”
见她无碍,元祐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本日一早由人护送着分开阴山,转道去北平了。要不是东方青玄那厮拦着,小爷我非得宰了他不成,此次在阴山,先是摧辱天禄,再掳了你去,又激发雪崩,导致……”瞄她一眼,他才道,“导致天禄出事,满是这老匹夫干的功德。不过楚七你放心,小爷我迟早宰了他,出这口恶气。”
要兵戈了。
“二宝公公,你多虑了,我与多数督是朋友。爷他……”话顿在此,她安静的情感终是有了一缕压不住的凄色,眉头跳动极快,像是在轻颤,而她的手,捂在了胸口。
郑二宝还未搭话,只闻声“咳”一声,营帐的帘子又被人撩开了,出去的人察看着她的神采,声音清澈。
夏初七眸子闪了闪,浅笑。
“好。”
此人也是奇特,先前他对她虽也恭敬,但从未这般当真的叫她,而这“王妃”两个字,也是自从赵樽出过后,他才巴巴喊上的。
“我手脏,有劳蜜斯。”
本日的说话,他有些跟不上节拍。
它是一对,另一只在赵樽的腕上。
但不管他如何装着不在乎,这笑容还是不若平常的风骚萧洒,反倒添了几分肃宁,都不太像元祐了。
“二宝公公,有事?”
可夏初七倒是听明白了。
被她盯得脊背发寒,元祐故作轻松地笑了。
夏初七昂首看她,唇角略有笑意。
“王妃不必与主子客气。”郑二宝瞄她一眼,垂在衣角的双手捏了捏,尖细的嗓子有些苦楚,“王妃,主子跟着主子爷有些年分了,主子待主子好,这才把主子惯出了些小性儿。主子先前有获咎王妃的处所,王妃不要往心去。今后,王妃便是主子的主子,主子定会像服侍爷那般服侍您……”
他略带促狭的神采,像个率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