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把香烛插在雪地上，她摆好火盆，跪了下来，将一张张纸钱点着了，由着她燃烧。
“好，明日天不亮，我们便偷偷走。”
“主子免得。”得了她这个号令，郑二宝悬了好久的心，终是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他又巴巴地问，“那王妃，现在我们……是回府还是去那里？”
郑二宝垂下眼皮儿，“滚！”
她问，“你不是扶灵回了京师？”
夜幕落入天涯时，夏初七拎着香烛纸钱，金元宝、银元宝，乃至马匹车辆，乃至另有金库和银库等祭品，让甲一守在坡下，单独一人爬上了阴山南坡，想与赵樽说些悄悄话儿。
看着她情感莫名的脸，郑二宝突地唏嘘。
“不了。”夏初七站起家来，开端清算案几上的东西，语气很淡，极是舒缓，“三七烧过了，我也该去做要做的事了。”
按她先前的设法，二人再见面，也会是在京师。如何也没有想到，谎话会被拆穿得这么快。
“七蜜斯想得太多，你若死了，本座必然会为你烧纸的。”一道极凉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不远处的山垛子传来。
“爷，你知我为甚么这般说吗？因为我猜，比及我死的那一日，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怜悯我，也不会有人情愿为我烧纸了。他们或许都会放鞭炮喝彩，道贺……”
“这些……你写的？”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安得与君相断交，免教存亡作相思。
夏初七微微一惊，转过甚去。
夏初七挑眉，“你说呢？”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你的伤势也好得差未几了，明日我便要分开阴山。甲老板，你是自行回京，还是有别的安排……”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你是写不出来罢。”
想到那一日的挽歌，想起那一日他眸子的凉意，想到他曾经为她奋不顾身扑出的三箭，她对上吼怒的北风里他那一双揣摩不透的眸子，终是长长一叹。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夏初七“哦”一声，“甚么字？”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又返来了。
夏初七与他对视，想到往昔的亦步亦趋，恍然如梦普通笑了笑，终是渐渐低下头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郑二宝天然是看不懂她在上面写的甚么，可甲一瞥眼看完，倒是微微眯了眼，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