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手。”
“孙儿求皇爷爷收回成命!”
洪泰帝沉吟着,“混账,敢激将朕?”
“陛下,娘娘,我是有很多话想说。我生在魏国公府,长在魏国公府,生在大晏,长在大晏,自小父亲就教诲我,要忠君爱国,要恪守本分……”
赵绵泽在殿外,便闻声了夏初七的话,只觉心如刀绞,没有答复天子的话,他狠狠甩开两个嬷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夏初七。
“陛下,娘娘,我另有一事要说。”
“我父亲平生为国尽忠,终究落得一个满门抄斩,我虽得以苟活,却不敢对陛下和朝廷心生痛恨。只因父亲警告过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信赖陛下,必然会还给他一个公断。可他未有比及公断,他就和百口一百多口没了命。他的爵位,被他处心积虑的弟弟占去了,他为女儿选好的夫婿,也被贰心胸不轨的侄女占去了,他一辈子的功绩,十足都成了旁人的垫脚石,统统化为乌有。不但如此,他还要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今后遭万世鄙弃,引千古骂名。”
“慢着!”
“没事就好。”
“皇太孙,你这是要做甚么?”
洪泰帝瞥她一眼,恨其不争的咬了咬牙,终究摆手挥开了两个嬷嬷。
“民女不敢,究竟罢了。”
如果她刚才一个忍不住,会不会落得两端都不是人?
洪泰帝一横眸,嘲笑,“你比谁都清楚,朕为甚么要杀你。”说罢她瞪向那两个抖抖索索的嬷嬷,“还不脱手?”
赵绵泽说罢,一撩袍角,重重跪在地上。
正在这时,殿门口本来在听故事的侍卫突地被人踢倒,紧跟着内里响起一阵喧闹声,跟着赵绵泽出去的,有无数的东宫侍卫和皇城禁卫军,看得老天子老脸一黑。
“善儿……”
“娘娘,饶了七蜜斯吧,看在爷的分上……”
“死有何惧?只是在死之前,好歹也得有一个说法吧?无端端的杀人,总会堵不出攸攸众口的。更何况,陛下不是最喜以德服人?”
“我与绵泽的婚事,是陛下亲身下旨的。是故,在父亲和母亲的耳提面命下,我当时便知,我将会是他的妻室,长大了是要嫁给绵泽的,平生一世都只能是他的人。阿谁时候,他讨厌我,讨厌我,待我不好,我也从未有怨过他,我只一心等着,等着他转头来娶我……”
赵绵泽微微低头,“皇爷爷,孙儿是接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面前托盘上的酒盏,他又看了夏初七一眼,才缓缓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