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在此,谁敢拦我?”
南晏有赵樽,北狄如何称霸?
“你们要做甚?我等有关防勘合——”
阿古则是双目圆瞪,不成置信的吼道。
一个雷雨之夜,灰尘终究缓缓落地。
赵绵泽端坐在主位上,一张表面姣美的脸上,有几丝灯火映出来的阴霾之色。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臣,唇角缓缓一勾。
余音绕梁,久久回荡在乾清宫里,不止于耳。
“众卿平身。”
很明显没有人情愿听他解释,或者说非论他如何解释,底子就是怅惘。不等他说完,周正祥手一挥,在一句“拿人”的低吼中,一群黑压压的兵卒潮流普通涌了过来。
赵樽一动不动,冷冷看他。
一道道山呼万岁的声音,持重庄严。
阿古站在远处,一颗心突地一沉。
“吾皇万岁!”
“晋王,环境不妙,我们先撤?”
“谢陛下!”
赵绵泽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步步紧逼,声音略略一沉。
崔英达看着他,“陛下的话,统统都在旨意中。”分封晋王于北平就藩,令他叔侄修好,以国事为紧急。意义非常的清楚,是让他称帝以后不要与赵樽难堪。
余下世人,沉默一瞬,只好齐刷刷跪倒在地。
虽是北狄国书,可到底是不是赵樽本人,确切没法必定。赵绵泽这一番话极是有理,再一次引发众臣的点头称是。
“陛下也留有一道旨意给晋王。”
崔英达垂下眸子,“现在……不成说。”
一步之差,只迟了一步,汗青便会走向分歧的转折。
赵绵泽抿嘴半晌,点了点头,崔英达又弥补一句。
赵樽不退反进,拍马畴昔,一声刀剑的碰撞以后,冲在最前面阿谁穿戴校尉铠甲的晏军,便已倒上马去,身首异处,脑袋滚落在雨地里,那一双眼,还狠狠瞪着,死不瞑目。
这一批最早拜倒的人,都是赵绵泽一党。其他人审时度势,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崔英达。崔英达抿着嘴唇,将圣旨呈上,本身亦是跪在了赵绵泽面前,叩首口呼“万岁”。
“还不快给本将拿人,都愣着做甚?”
“先前接到禀报,官船已至应天府埠外十里……”
金川门口,一名侍卫冒着滂湃的大雨快马飞奔而来。头盔上,马鬃上,满是雨水。
暴雨“哗哗”作响,赵樽面对着金川门,看着门洞熟行执火把的兵士,眼睛都没有眨。他身上流着皇室血脉,交战疆场多年,那一份安闲高贵与雍容派头,绝非常人可比。一层冷芒罩于他身,他虽再无一言,可很多人都信赖了——他是赵樽,他真的是赵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