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此事不必再议,你别无挑选。”
“少矫情!你几个从速去,六爷在本仁殿前面,为兄弟们筹办了宵夜。”
“陛下怕了?”夏初七一笑,斜睨他一眼,目光闪动如狐:“放心,虽说你对不住我,可我也不想害你性命,我不会与你同归于尽的。只是你不放我,我只好死在这里罢了。你走吧,我数到十,你若不走,我便扑灭床罩,到时候你如果来不及跑,便到地下向我索债吧。”
“这……”
“既然别无挑选,那我就不挑选了。赵绵泽,当年为了你,我被人追至蜀中,一小我走投无路,跳下了苍鹰山。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再死一次。既然你不肯意等,那干脆鸡飞蛋打好了。你不但得不到我的心,我连尸身都不会留给你……”
“六爷差来的。”一行动首的禁军,递上腰牌,看了那人一眼,“六爷说弟兄们受累了。这些日子,日夜不断的值守,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我只是再肯定一次。”她突地笑了,“你可想好了?”
阁房的灯火,明显灭灭……
“你要做甚?”赵绵泽一惊,从水里站起。
“我的态度,不敷明白?”他道。
他披着一件袍子,腰上玉带轻系,面色森然地追了畴昔。
“陛下,是你亲口承诺我的,腊月二十七与我结婚,成果你出尔反尔,非得我提早侍寝。我不肯,但你是君王,我不得已再退一步,为你设了一个棋局,并约好了,你若能破,我便依你,若不能破,便得等候。我一忍再忍,已经做到这个境地了,你还步步紧逼。既然如此,你是晓得我性子的,归正我也没甚么好顾念的了。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站住!做甚么的?”
她并不答复,袖子甩得高高,步子迈得大大,候在净房内里的何承安与焦玉等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知她与赵绵泽产生了甚么争论,却也不敢去拦她。
“呀!陛下……”宫娥们严峻得瞪大了眼睛。
玉轮缩进了乌云里,夜风,仿佛大了很多,吹得楚茨殿门的三个灯笼,哧啦啦的作响。
“夏楚!”
夜幕里,一行禁军走向楚茨殿的门口。
只一瞬,赵绵泽便从净房冲了出来。
夏初七低垂着烛台,“不要过来,过来我就点。六……”
他大步入内,脚步怆惶而孔殷。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寝殿里头被她倒了一地的灯油,就连桌椅和床帐上都有。因从净房出来的急,赵绵泽的脚上没有穿鞋,光着湿漉漉的脚,他踩在灯油上,“啪嗒”一声,往前一滑,就硬生生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