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事便说吧，你我兄妹，不必忌讳太多的……”
“没有旁人了，你出来吧。”
“自打北狄使臣住在重译楼起，我便不时被叫去侑酒作陪。楼里的女人都怕他们，说他们是北狄胡子，又蛮横又没人道，谁都不乐意去……我们的主事红姐平素最不喜好我，便常常指派了我去。”
“女子？”夏初七一惊，“甚么样的女子？”
顾阿娇吸着鼻子，声音嘶哑不堪，“我爹诚恳，这些年攒下的产业都让娘舅帮手存在钱庄，说今后等我结婚用。分开时，我们没带多少银钱，爹爹看病没多久就花光了。我去济世堂找娘舅讨银子。没曾想，娘舅不在家，舅母不认账。我等了三日，实是等不起了，舅母便说有一个别例帮我赚些药费。”
夏常笑了笑，似是不与她计算，但笑意里，却有一种说出来的古怪，像是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看得夏初七更加感觉累得慌。
顾阿娇泪水未干，摇了点头，“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未看清她的模样，只觉身形瘦高……我当时被巴布大人的模样吓坏了，他瞪圆着双眼瞧我，脸颊发颤，双手颤抖不已，像是呼吸不过来。”
“重译楼？”
顾阿娇会杀人？她寂静一下，脊背冷不丁蹿上一股子冷意。
她如何也未想到会是失落好久都找不到的顾阿娇。看她薄弱的身子在烛火映托下微微发着抖，面色惨白，似是仍在心不足悸的模样儿，夏初七不解地瞄一眼夏常凝重的神采，方才畴昔扶她坐下来。
顾阿娇微着眼睑，点点头，“是。”
“你怎会在重译楼？”
“没事，不要严峻，你渐渐说。”皱了皱眉头，她问出了心底的迷惑，“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那重译楼到处都有保卫，北狄人更是很多，你杀了他们的人，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魏国公府。”
连续三个题目抛出去，顾阿娇却只是白着脸抽泣，严峻得像是说不大口语。这模样看得夏初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
对于这个大哥，她没太多好感，但也无恶感，见状冲他一揖。
“楚七……”顾阿娇哽咽着，话未说完，眼泪顺着眼眶便滑了下来，那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倒是很配得上她的名儿，“我杀人了，我杀了人……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我惊骇，唤了他一声，刚想要叫人，他颤歪歪地冲了过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像是要掐死我……我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为了自保，我便拔出头上的发钗胡乱戳他……”
夏初七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