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哪一个做娘的不想见闺女的?她不信。
赵梓月感觉崔英达的声音莫名的古怪而降落,可她没有多说,把青藤留在了内里,提着裙裾便跟着他入了洪泰帝的寝殿。
“女儿在父亲的眼里,都是宝贝,天底下再优良的男人,都入不得他的眼,旁的公主十三四便开端选驸马了,可你父亲为何没有为你选?梓月,不是他不疼你,并且太疼你,他舍不得你嫁人……”
“梓月!”太皇太后咳嗽一声,笑着打断了她,“丫丫是我大晏的公主,虽非妃嫔所出,但太上皇既有册封,身份自是一样高贵。公主那里有随姐出嫁的事理?这般传出去,不成笑话么?人家会说我大晏皇室,枉乱纲常……”
赵梓月昂首看了她一眼,涂了丹寇的手指拽着衣摆,游移好久才轻声道,“母后,我母妃现在乾清宫服侍父皇……我若嫁人,丫丫便独在宫中,我可不成以让她随我……”
她没有说父皇,也没有说母妃,只用了平常的父亲和母亲。
咽一口唾沫,她深深叩拜在地,又换了一个要求。
一道哽咽出口,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角的泪水滚滚滑落。
“女儿要出嫁了。”贡妃并没有答复她的话,只是轻抚着她的双颊,声音悄悄的,语气仿佛带着笑意,“嫁畴昔了,就好好服侍夫君,不要惦记母亲和父亲。”
“娘……”赵梓月声音哽咽不已。
她急仓促的问着,可崔英达倒是没有答复,只看了孙嬷嬷一眼,皱眉道,“娘娘在里甲等着公主,你且在这等着。”说罢,他鞠着身子一叹,“梓月公主,随老奴出来吧?”
现在闺女要出嫁,她若还说不想见,那更不成能。
“儿臣梓月拜见父王和母妃。”
贡妃一向絮干脆叨的说着,说了很多的话,大多都是在为洪泰帝解释身为父亲不能早早为女儿定下婚事的无法。她声音轻幽,温和,听上去似是欣喜于女儿嫁人,可喉咙里偶尔冒出一丝哽咽,却又像是在忍耐着某种情感。
赵梓月松了一口气,心底顿时愉悦很多。想着久不见面的母妃与父皇,她顾不得身上穿了一身繁复的衣裳,风快地逶迤着一袭长长的裙裾,领着青藤便上了轿。
见太皇太后敛着眉不动声色,赵梓月顿了一下,再次深深叩一次头,“母后,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到母妃与父皇。梓月生性痴顽不堪,父皇病重,也未能侍疾床前,现在就要嫁人了,不管如何,也要前去告别的……”
韶华乱了胭脂,光阴变了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