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瑜没想太多,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她拿薄毛巾给刚才还在浴室地板上蒲伏进步的人鱼擦了擦脸,又持续给人鱼擦起了身。
“这、就是、我的、名字。”
梅仁瑜嘴上贫着,手倒是极尽和顺地给人鱼擦了擦眼睛。人鱼的泪被她的手指一刮,在她拇指上凝成了块扁扁的晶莹。梅仁瑜正想多打量两下拇指上这块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鲛人泪,就瞥见这毫无瑕疵晶莹冰解普通重新化为泪水从本技艺指上流了下来。
“之前?”
人鱼没见过如许的点心,尾巴一摆依着缸边坐直了身子。梅仁瑜三下五除二把黏成一饼的米糕叉起一块儿送到人鱼嘴边,人鱼像小狗一样皱起鼻子嗅了嗅滴答着糖水的米糕,接着谨慎翼翼地把米糕吃到嘴里。
“人鱼姐不记得了啊?那次我和人鱼姐从你家里出来,不是恰好赶上了陆地小帅哥么?你先容了我们俩熟谙。厥后有一次我去接人鱼姐看电影,你家门口我又遇见了他,这么有缘我们还不互换手机号码啊?”
一地的玻璃弹子都冰消雪融。人鱼的小鼻头红红的,眼底也是一片血丝。看来他昨早晨没如何合眼。
“钱但是安身立命之本。这天下百姓谁又不是能有一口饭吃才气活着呢?不是为了钱谁情愿蝇营狗苟?只要有钱人才有资格鄙夷不能给他带来幸运欢愉的钱。”
人鱼眨了眨眼睛,不一会儿含混出一句话来:“人常说、不为、五斗米、折腰。”
梅仁瑜抱起人鱼快速地查抄了一遍,见人鱼身上没外伤,这才去看地上的玻璃弹子。
梅仁瑜说着就丢下毛巾跑到门口去拿熟食给人鱼吃,人鱼想拉住梅仁瑜没拉成。只能看着梅仁瑜疯婆子似的跑出去,又癫婆子似的冲出去。
“啊?”
“就之前去人鱼姐家玩的时候啊。”
“笨伯。珍珠现在底子不值钱。我又不做面膜。才不要。”
谈钱俗,但梅仁瑜就是个这么没出息没骨气没见地的大俗人。因为她没有有出息有骨气有见地的本钱,没法成为不食人间炊火的辟谷上仙。三十年的房贷充足把她压成一只缩头乌龟,只敢缩在本身银行这个龟壳里循分守己。更别说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费钱,从吃喝拉撒睡到电费船脚煤气费物管费渣滓措置费……每个月梅仁瑜都有牢固的大笔支出。
人鱼也闻声了梅仁瑜胃里那无声的嚎叫。他想笑,笑出声来喉咙又疼,就变成了一副忍着笑忍到快哭出来的模样。梅仁瑜脸上一红,还来不及恼羞成怒带着玫瑰糖的甜甜米糕就塞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