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禹宣消逝在转角,空无一人的街上,黄梓瑕跑到香炉边,看向内里。那信纸质地非常厚重,又有描金斑纹,即便化了飞灰也不算轻浮,只跟着焚香的气流,缓缓地飞舞了几下。

“以是……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豆蔻的冤魂在兴风作浪。”韦保衡如有所思地说,“或许只要鬼怪,才气在那种环境下让九鸾钗俄然消逝吧。”

黄梓瑕应了,这才回过神来,惊诧抬眼看着他。

在这傍晚的街角,沉寂无人的时候,他在大宁坊与兴宁坊之间的街道上走着,她在他身后远远跟着,看到他手中捏着的东西,是一封信。

走到大宁坊的兴唐寺前,他终究在香炉之前停下来,将手中那封手札拆开来,看了一眼。

李舒白靠在椅上,看着跳起来急着辩白的韦保衡,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韦驸马,你多心了,本王只是想说,你毕竟是同昌的驸马,夤夜与一个年青女子相会,仿佛欠考虑。”

在公主府中盘桓好久,眼看又是彩霞满天。

黄梓瑕点头,如有所思:“滴翠的母亲与豆蔻是姐妹,或许,这个外甥女与小姨,长得有点相像。这也是公主为甚么在瞥见她的时候,俄然不适,并且让人将她打出去的启事。”

驸马亲身送他们到宿薇园外,然后有点忐忑地说:“王爷慢走,我先去看看公主那边是不是需求我。”

“大宁坊的兴唐寺主持悟因,是大德高僧。我因比来府中出了点事,以是去请他诵经超度。”他回想着,清楚地说来,“和悟因约好日子以后,我在寺中转了几圈,不觉已经迟了。出来时传闻坊中出了性命案,我去看了看,见大理寺已经有人查探了,便自行回府了。”

“你不猎奇吗?”李舒白顿了顿,又说,“去看看吧,他手里的东西甚么。”

然后,他将手中那几张信纸碎片放进了香炉,又立足站在香炉前,眼看着那几张碎纸完整化为灰烬,才转过身,沿着安兴坊向着国子监地点的务本坊而去,头也不回。

他的神采红一阵白一阵,但终究还是点头承认说:“是……之前,我去摆平此事时,见过她一面。”

李舒白冷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李舒白则说:“怪力乱神之事临时先搁下,我想先问驸马一件事情,昨日中午,你在那边?”

“不知驸马去大宁坊有甚么事?”

黄梓瑕沉默点头,听到李舒白又说:“她最大的姐姐,比她大二十多岁,她入韦府作丫头以后,大姐难产归天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名叫吕滴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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