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一次，会不会有人像你那样，把车停在消防车道上。”
而最希奇的是，他们对这辆面包车非常熟谙。
黑影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在房间里四周走动，脚下不时传来奇特的沙沙声，听上去，仿佛他的脚上套着塑料袋。
“我把你绑在沙发的托架上了。我刚才摸了一下，应当是钢的。”黑影嘴边的红色亮点忽明忽暗，“沙发品格不错――花了很多钱吧？”
U盘里只要几个文件夹。方木的目光顺次扫过“第七个读者案”、“马凯案”，最后，鼠标的箭头停在一个定名为“孙普案”的文件夹上好久。
沉默。
但是，这些在硬盘上占有了相称空间的案例，却涓滴不能让方木感到高傲。相反，重新回顾那些渗入鲜血的日子，让他的表情更加沉重。因为，他没法将本身置身事外。他不是旁观者，而是亲历者；他不是裁判者，而是参与者。那些名字和曾经的往昔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抑或一棵树的根茎。
黑影在键盘上按下“119”三个数字，随即，手上又多了一把刀子，看上去非常眼熟。
黑影自顾自地走到窗前，取出打火机，扑灭了已经渗入了汽油的窗帘。
他仍然带着额头的弹孔，深陷，浮泛。行动飘忽，仿佛又触手可及。就连他脸上那充满讽刺和挑衅的笑容，都清楚可辨。
“抱愧，用了你车里的汽油。”黑影有些气喘，把阿谁方形物体放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红色的塑料桶。
破裂的窗户。焦黑的墙壁。扭曲的栅栏。
“来打个赌吧。”黑影打断了他的话，“看看你会不会荣幸一些。”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天。再昂首时，窗外已是暮色深沉。公安厅大楼里的灯光连续燃烧。方木坐在越来越黑的办公室里，不想转动。
“仿佛有点闷，是吧？”黑影的语气轻松，仿佛在会商一件与面前的景象完整无关的事情。
“甚么范例的火警，电火还是油火……”
“我真的不是成心的……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能够赔钱……”
火噌地一下烧起来，暗中的客堂里顷刻亮如白天。
昏黄中，那些人围坐过来，悄悄地谛视着方木，仿佛想在他脸上寻觅生前未知的答案。
黑影摸到门前，拎起一个方形的物体，从黑影的行动来看，那东西仿佛很沉重。
“灰色五菱，对吧？”黑影笑了笑，“明天恐怕你不能开车了――当然，如果你另有机遇开的话。”